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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叶逢春的焦头烂额,忙的脚都不沾地。叶府的内院当真是世外桃源,依旧风平浪静的过着夫人小姐的高贵日子。
叶紫筱坐在镜子前,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缓缓的将手套拿掉,露出只有四根手指的左手。
叶紫筱摩挲着断指的伤口处,嘴角扬起一抹阴鸷的笑。
是她毁了她的一辈子,是她让自己成为一个残废。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怎么就不去死呢?
昨日偶然遇见叶绾,看着她眉眼带笑的模样,叶紫筱的心里无比的愤恨着,
凭什么自己要活在无边的黑暗里,叶绾却活的风生水起。这不公平。
叶紫筱无比的清楚也自己的斤两不足以给叶绾造成任何威胁。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叶紫筱将写好的字条装进一个香囊里,对着下人吩咐道:“把香囊送到二小姐那。记住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否则……”
丫鬟看着叶紫筱眯起的眸子,颤抖着接过香囊点头应了是。
自家小姐自从被当众断了小指后,性情愈发的残忍与暴躁。对着下人非打即骂,稍有不如意就拿下人们撒气。
先前在叶紫筱身边服侍的丫鬟,不是脸被簪子划花了,就是手被热水烫伤了。更有甚者直接就失踪了。【△網】
虽推说是逃出叶府了,但到底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亲眼看到深夜里有嬷嬷抬着丫鬟的尸体出了叶府。
盖着的黑布被风掀起后,露出了一双圆瞪着的眼睛,以及垂下的一只没有手指的手。
叶紫澜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大夫每次来诊脉时,都会说些亦可亦不可的模棱两可的话。大约就是心情郁结,导致气血不畅,加上原先就体弱,要仔细将养着才是。
叶紫澜每回也都是乖巧的点头说知道了。只是转头心思就不自觉的想到从前的种种。
叶紫澜苦笑,身不由已就算了,连脑海也不停使唤。
想的都是自己因为被退婚,而成了全京城的笑话。而作为这所有痛苦的始作俑者叶绾如今却活的自由自在。
她的恨,从未有停止的时候。
连翘拿着羊绒的毯子盖在叶紫澜身上,摇头道:“小姐,您就听大夫一言吧。不要多想不要多思,养好了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将手里玉瓷碗递给了叶紫澜。叶紫澜伸手接过,仰头一口喝下。
眉头微微蹙起,这药真苦啊。可是再苦,能苦过心里的苦吗?
很小的时候她就懂得自己要乖巧,要听话才能不招人厌。很多事时候她看着叶紫曦对着阮氏撒娇说,娘这药好苦啊。曦儿不喝时。阮氏都会拿着备好的蜜饯或者糖果哄着叶紫曦喝药。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羡慕能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叶紫曦。她也想被人哄着疼着,生病时被照顾着。
有时她也会恨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既然不能好好的护着她,照顾她,为什么要将她生下来到这世上遭罪。
所以慢慢的她就养成了习惯,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哭闹,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关心。
索性再苦的药捏着鼻子喝下便是。
连翘看着神色恹恹的叶紫澜,暗自摇头,心较比干多一窍。自家小姐的心思重,所以才拖着病一直未见好。
“小姐,外头有个眼生的丫头,说是三小姐让她来送东西的。”
叶紫澜服了药,正昏昏欲睡的,被连翘的声音吵醒了。揉着眉心,暗道叶紫筱?她找自己干嘛?
她素来不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仗着自己母亲受宠,父亲疼爱,何曾将自己这个二姐放在眼里了?
“让她进来吧。”叶紫澜低声吩咐道。
丫鬟进屋后行礼将一个香囊递到叶紫澜跟前就退了出去。
叶紫澜摩挲着手上精致的香囊,良久伸手解开香囊,取出里头的字条。
“今夜子时拜访,有要事相商。”
叶紫澜嘴角轻笑,心里也猜了个**不离十。将手里的字条揉成一团,扔到暖炉里头,有火舌张牙舞爪的升起,然后迅速的熄灭。
一切能毁了叶绾,哪怕是让她难过的事,她都很乐意去做。即使合作的人是她不喜欢的叶紫筱。
夜悄然来临,在这深宅大院里,最是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每天的日子如同重复着昨日,然后日复一日。
“妹妹,让人来传话。又漏夜到姐姐这来,所谓何事啊?”叶紫澜垂眸喝着茶问道。
这是叶紫筱第一次到听雨楼来,路途远不说,宅子也有些小。比起华丽无比的碧霞阁来说,当真是有些寒酸。
“二姐当真是委屈了,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头。”叶紫筱的言语里有些讥讽的意思。
叶紫澜只当没听见,笑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住十来年了。习惯了。”
“可是二姐原本是有希望住进更好的院子的,若不是叶绾横插一脚,二姐如今可正享福呢。”叶紫筱冷笑着说道。
叶紫澜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妹妹若只是来冷嘲热讽的,那么可以回去了。若不是就开门见山道出来意。扭扭捏捏的倒不像妹妹的火爆性子。”
叶紫筱脸色微变,又很快换了笑脸,举起了左手,将黑色的手套脱下,露出小指丑陋的伤口,道:“二姐有夺夫之仇,我有断指之恨。想来二姐与我的心思是一样的。凭什么她叶绾坏事做尽。却活的心安理得。咱们受了伤害的就只能忍气吞声吗?我不甘心,姐姐呢?”
叶紫澜看着因为激动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