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伞撑在了头顶,苏谨言偏身下车,接过雨伞来,关上了车门。
一共两把伞,老林给他撑了一把,还有一把,他拿了在手里,才要绕过车子,老林一把拽住了他,上前一步,与他耳语两句。
“那边来人了,说是孙太太被人抢走了。”
“抢走了?”
苏谨言当即顿足:“怎么回事?”
老林略低着头,脸有急色:“坏的就是是自家人做的,常福带着两个人不敢上前,怕是大老爷让人去的,现在人被带走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着少爷回来再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自家的人将余百合带走干什么?
苏谨言想到苏守信看着徐迦宁温柔目光,背脊发凉。
他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依旧走了副驾驶车门旁边,亲自打了一把伞举了车门上方,这才打开了车门,徐迦宁随后下车,站在了雨伞下面。
苏谨言将雨伞递了她的手里,低眸看着她:“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不知道突然之间又有什么事了,徐迦宁独自举伞,侧立一边:“好,你去吧。”
老林已经跑回门口了,苏谨言返回车上,关上车门,很快调头疾驰了出去。徐迦宁回头看了两眼,不断有雨点打在她的裤腿上,后颈也冰凉一片。
雨越下越大了,她转身要走,背后却又响起了刹车声。
蓦地回头,另外一辆吉普车停了碧情园外的停车处,很快,一个男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身高腿长,军靴踩在浅浅的水坑处,很快奔着她就走了过来。
雨中,徐迦宁握紧了雨伞,转身就走。
她不想理他。
苏谨霖身上披着军绿的橡胶大雨衣,脚步更快,几步就追上了她,二人进了南门,他上前两步,忽然跻身到了雨伞下面。
雨伞有限,挤得她差点被雨淋到,徐迦宁避开一步,怒目以对:“你干什么?”
苏谨霖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上面还有雨滴:“既是兄妹,当然要互哥都淋雨了,妹子也未免太狠心了些,一起走呗!”
雨越下越大,他穿着雨衣,分明是故意逗1弄她来着。
她没时间跟他在这耗时间,徐迦宁瞪了他一眼,实在恼怒:“走开!我这雨伞太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着她不再看他,握紧了雨伞,转身就走。
可惜很快人又追将上来,挤了伞下,她刚要发火,身上忽然多了半片雨衣,苏谨霖张开右臂,直接将她整个人都裹进了他的雨衣下面。
宽大的雨衣遮住了两个人,他紧紧搂着她的右臂,左手握住了她执伞的手,一起扶伞遮在了二人头顶:“可惜妹无情,兄不能无义,还是我牺牲一点,送你回去吧!”
风雨似乎都被遮挡在外,苏谨霖整个人都将她拢在了怀里,这般姿态很是亲密,徐迦宁肩一动,当即要挣脱,可他紧了双臂,当真铁一样的,根本挣脱不开。
他指尖冰凉,也握紧了她的手:“别动,难得我大发善心。”
她再动,他已收起了笑脸了:“怎么,苏谨言是你哥哥,我就不是了?”
说着带着她往前走,目不斜视地。
不得不说,风雨似乎都被遮挡在外,她整个人都被保护得很好,他说的没错,太过避嫌只怕更惹他怀疑,徐迦宁顺着他的脚步,也向前了。
她总是很识时务,苏谨霖脚步不快,拥着怀中人还刻意躲开了脚下水坑。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苏谨言开车走了,一想她是才回来,知道她们在一起了的,笑意顿起:“你和大哥去哪里了?他送你回来,怎不送回东园就又走了?”
转过小路,又变成了东风雨,他索性放开她手,抖开左侧雨衣,横拦在她前面,将她全身都罩得严严实实的了,徐迦宁独自打伞,光遮自己,雨水被风吹到他脸上,冰凉一片。
苏谨霖突地笑了:“你遮好你自己就行。”
他比她高一头多,她在伞下看着他,手臂袒露在雨中,低着头一路护着她,雨衣的帽子早就被风掀掉了,此时头发都湿漉漉的了。走了几步到底心软,徐迦宁还是将雨伞遮在了二人头顶,往他面前偏了一偏。
他笑意更浓,也不看她,光看着脚下,很快进了东园了,二人进了一楼厅堂,苏谨霖这才放开她,徐迦宁收起了雨伞,跺了跺脚。
她只有脚底和裤腿湿了点,回头一看,苏谨霖也脱下了雨衣,随手递给了过来的娟姐。
他额上碎发都湿了,两边衣袖也湿透了,当着她的面,伸手解着军衣上面的扣子,一颗一颗的,里面的白衬衫露出个边,娟姐给拿了毛巾来,他将外衣也给了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雨滴自发梢滴落,领口都湿了。
她看了两眼,未动。
苏谨霖注意到徐迦宁的目光,不由失笑:“看什么,还不上楼换衣服去?”
这笑意当中,有几分痞坏,是她熟悉的那种坏笑,熟悉的苏谨霖,二人立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