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庭,怔了怔。
他扶着她:“起来,回房去睡。”
她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顺势站了起来,可两腿发软,一下没站住,本能地抓住了他手臂,靠了他肩上。
“不行,腿软……”
她刚才身子踉跄了下,顾君书下意识要上去,可见她同来人姿态亲密,脸色顿变。
霍澜庭已经托住了她后腰,将人半拥在了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外套上面的味道,都觉得熟悉,徐迦宁半阖着眼,还有困意。
男人低头,声音就在在耳边响起:“怎么困成这样了?”
温声柔意的,听着舒服至极。
可的确是有几天没有见过了,合作的事也不说行还不行,现在见到人了,生出许多不明的情绪来,徐迦宁扬起脸来,站直了些,后退一步,看着他终于睁开了眼:“怎么才来?”
霍澜庭低眸看着她,眼帘微动。
“来迟了?”
这还用问?
她嗯了一声,发泄着小脾气,脸色冷漠。
可怎么办,刚才睡眼朦胧,这会姿态清傲,脸色变来变去的,也好可爱。
他一时忘了旁边还有别人,语调更是宠溺:“那怎么办才好?”
徐迦宁一动不动,光只瞥着他:“要抱抱~”
蓦地失笑,霍澜庭上前一步,将闹着别扭的小可爱抱住了。
第63章 贵妃的手表
一抱泯恩仇,徐迦宁推开了霍澜庭。
她小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回身坐下时候,顾君书已经收拾好了书本,将书袋背了身上,少年脸色不快,一直低着头,只说让她将没写完的诗词抄完,明日再来检查,几乎是逃离一般的,走了。
她用笔在需要抄写的古诗词上面做了记号,霍澜庭走到门口,目光还在少年的背影上扫过,转身过来,徐迦宁已经拿着钢笔,又继续写上字了。
她写得很认真,从拿笔的姿势,到坐姿都很认真。
从背后看着她,颈子洁白,此时低着头,弓着个极美的弧度。
他走了她身侧,低头看着她写字,的确像是初学者,学习的劲头和认真的模样是有的。他回身坐了对面,靠了椅背上面,看着她,一时间只觉得大屋里太过于安静了,甚至只能听见她写字的沙沙声音。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徐迦宁一心二用,抬头看了他一眼,还记挂着正事:“我电话里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霍澜庭眸光微紧:“什么事?”
她写着最后一首诗,已可以默写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写好了,还特意举了他面前,让他看:“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好吧,他小看她了,比初学者写的好看多了,他点了点头:“还不错。”
得到了夸奖了,徐迦宁并没有着急去说那件正事,只是眨眼看着霍澜庭:“你把我的老师吓走了,现在我写好了,既然想夸奖,那应该有奖励的。”
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他随口嗯了声。
本来么,谈判的时候,活跃下气氛才最好,徐迦宁顺着这个奖励,刚好问入股的事,霍澜庭长臂一伸,忽然从她手中拿过了钢笔去。
不仅拿了她的钢笔,还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站起来,向她倾身,她雪白的手腕被他翻了过来,她不知所谓,定定看着他:“干什么?”
霍澜庭低着眼帘,笔尖落了她的手腕上,寥寥几笔,竟然画了一块手表,他两边都画了表带,就连时间都定格在了这个时间。
徐迦宁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面的手表时针和分针指着十二点十分。
钢笔放了一边,霍澜庭走了她身侧来,也将自己手腕放了她的腕边,是一样的时间:“奖励你一块手表,上面是我夸奖你的时间。”
这个手表画得好形象,就画在她的右手腕上,她抬腕看了眼,也举起了左手,两只一并放着,觉得自己手腕上真的是该有点什么东西了,光秃秃的。
顾澜庭也看见了,她白皙的手臂,嫩得像白豆腐:“怎么样,我的手表还喜欢吗?”
徐迦宁看了好几眼,放下了,神色淡淡的:“就那样吧,画的是假的,怎么喜欢?”
她总能令人想笑,他坐回原处去,连忙说:“回头我买一块手表送你。”
她很快重新坐好:“不必,无功不受禄。”
现在说什么无功不受禄了,那么从前同他说的那些,都是交易才想到的,他心中莫名生出些不快来,看着她眉眼,又恼不起来了,总觉得自从他回国之后,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她分明就是徐迦宁。
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霍澜庭的指尖还转着那只钢笔:“我听说了,你按下了恒兴那块地,要拿来建女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