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辞禹,辞禹抬眸看他,缓缓道:“我捡的那根废柴也不见了,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秦松泉又是一愣,“这和之前在马车上失踪的受害者情形一样,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这里不是什么商量事情的地方,于是两人权衡一下,决定回到府衙处再商议。
*
沈惟安的眼睛再次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周遭的环境已经彻底换了。
眼前视野逐渐清晰,房间里点着一排蜡烛,幽幽烛光在黑暗的屋子燃烧着,门窗皆紧闭着,投映在窗纸上的树影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她动了动身体,发现双手被绑在木椅后面,双脚也被绑着,腰上被一圈一圈缠绕绑在椅背上。
她抬起手指摸了摸绑在手腕上的绳索,手感竟然细滑微凉。
她只记得那个被撞到的少女气势汹汹地把她拽起来,一副向她讨要说法的模样,接着就眼前一黑,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就是现在的情景。
“这什么地方,是谁,是谁竟然绑架本小姐?!”
先前沈惟安撞到的少女也像她一样被绑着,距离她两步,她挣扎的比较厉害,椅子发出吱呀声。
然后又听她叫骂了一句:“可恶!竟然是天蚕丝。”
沈惟安望过去,那边烛火轻轻摇晃,她抬了抬头,往上一看,惊恐到瞪大眼睛,微张着嘴巴,一瞬间竟发不出声来。
那是一件染满血迹的衣裙,衣摆空荡荡。
沈惟安终于知道空气中弥漫的一股铁锈味是怎么来的了。
衣裙下摆有些部分呈锯齿状,不知道是被什么撕烂的,再往上看就是一片昏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沈惟安干干地咽了咽口水,惊恐之余又有一丝庆幸上空不是一张吊死在房梁狰狞的面孔,不然她可能会吓得直接晕过去。
“啊——”
沈惟安一口气还没有喘完,一声持续且高昂的尖叫声在昏暗的房间里乍起。
这声突然的尖叫声比方才看到吊在房梁的染血衣裙还要令人惊骇,吓得沈惟安仿佛被人从后脑勺重击了一下,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出来!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少女尖叫不断,挣扎着椅子吱吱呀呀响,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诡异可怖。
沈惟安闭了闭眼睛,心跳如鼓声咚咚咚,她有规律地深呼吸,慢慢缓了过来。
她往少女之前看的地方看去,顿时呼吸一滞。
在她的不远处也有一根燃烧着的蜡烛,蜡烛上方也挂了一件衣裳,这件衣裳绣纹精致,衣摆上的花鸟绣图栩栩如生,只是这丝绸般的布料,却不知为何皱巴巴的。
沈惟安只感觉身上汗如雨下,口干舌燥。她在往后看了看,两个人的身后还挂了不同款式的两件衣裙,在昏黄烛火的映衬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空荡荡的房间,稀疏摆放的一排蜡烛,蜡烛上空挂着的四件各有不同的衣裳,周围是浓稠的黑暗,紧密的门窗导致鲜少空气流动。
整个空间满是沉闷和压抑,恐惧逐渐滋生。
嗤——
一声轻笑声响了起来。
沈惟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上半身的黑影,那人手中拿着烛台,缓缓移到自己的下巴下方。
昏黄的烛火照在那人的脸上,明暗交加,看上去黄至发白的脸上,嘴角有一丝笑意,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若让沈惟安来形容,就是上高三的时候宿舍里按点关了灯,有的同学还要学习,就开了一盏小台灯,她也试过。那会她的床位在阳台窗户的隔壁,有时写累了,偶一抬头,差点被映在窗户上自己的倒影给吓得直接晕过去。
沈惟安吓得哭都不会哭,一个劲地攥紧自己的手,不停地深呼吸。
少女见了来人后,咬牙切齿冲他喊:“哼,有本事就放了我跟我好好打一场,偷袭人算什么本事?若不是你在天蚕丝里下了禁制,我定饶不了你。”
沈惟安缓缓喘了一口气,望向少女的眼神里带了点佩服,她是已经害怕到双腿发软了。
那人没有回话,把手上的烛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嗒的一声在异常安静的空间里非常响亮。
很快那人身后的一排蜡烛都亮了起来,室内亮堂了不少。
沈惟安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一身深灰色的长衫,修长的手指搭在木椅的扶手上,面貌俊朗,端的是清秀温和的姿态。
沈惟安稍稍歪了注意力地想:这年头,当个坏人都要拼颜值了吗?
那人转过双眸,看向沈惟安,温润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又见面了。”
哈?!
沈惟安愣了愣,脑子一片空白,全然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这个人。
那人见她如此,不甚介意的微微一笑,“柏明,我的名字。”
沈惟安不解其意,手心俱是汗,怔怔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