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认出是她,连忙上前行礼,她视若无睹地走去,踏下昏暗的石阶,很快便看到了被囚里大牢里的宋超。
“你来做什么?来瞧瞧老子是不是死了?呸!老子有九条命,是绝对不会这般轻易死去的!”宋超满身血污地靠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她,立即啐了她一口。
“宋超,你后悔了没有?”她恍若未闻,再度重复问起了这个问题。
“呸!老子便是后悔,也是后悔当年把你从百花楼带出来!”
“是么?”紫烟冷笑,随即又道,“你还应该后悔,后悔没有早些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齐王,让他多作防备,否则,此番他便不会受你所累,堂堂皇子成了阶下囚!”
“贱人!是你和鲁王那厮算计老子,算计齐王!你最好祈祷老子死在这大牢里,否则一旦老子出去,必然不会放过你!!”宋超目眦欲裂,愤怒地大吼道。
紫烟冷漠地转过身去:“那你便死在这里吧!反正你纵是出去,齐王若是大难不死,也必然不会放过你!”
而她,也不会放过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
太子的遗体很快便运抵京城,本就身体极为虚弱的天熙帝接过侍卫呈上的太子印鉴,身子晃了晃,险些又要昏厥过去。
“父皇务必保重龙体,皇兄九泉之下若是知道父皇为了他如此伤怀,只怕是再是难安。”以鲁王为首的一众皇子连忙劝道。
正扶着天熙帝的紫烟微不可见地瞥了他一眼,连忙又低下头去,掩饰眸中的冷意。
天熙帝到底是爱惜自己的,很快便从太子之死中回转过来,每日更加沉迷于修道当中,几乎除了太极宫哪儿也不去。
而前朝当中,因为太子之死及天熙帝的不理政事,而愈发混乱,册立新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拥立鲁王的朝臣也越来越多。
韩王自然也不落后,太子没了,齐王完了,成年皇子就只剩下他与鲁王有一争高下之力,此时再不争,更待何时?
相比之下,如今挂起了白布的太子府便清净许多了。
凌玉终还是瞅了个空去了一趟太子府,虽是府中没了男主子,可太子妃竟也能把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办着自己的差事,仿佛对外头的混乱全然不在意。
凌玉不得不佩服,到底是高门大户人家精心教养的嫡姑娘,这般临危不惧的魄力、果敢的处事手段,实非寻常人家女子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难为你有这份心,府里一切皆好,只早前听说留芳堂被官府查封了,不知现今情况如何?”太子妃好不容易得了空招呼她,彩云忙上前去替她揉着太阳穴,明月则掌握着力度捶着她的双腿。
凌玉苦笑:“如今还是封着,具体要封到何时也没有个章程。”
其实她也知道,太子这一死,留芳堂便是重新开张,只怕日后的生意也或多或少受些影响,也必然不会再如早前那般顺利。
太子妃轻叹一声,脸上难掩疲累。
凌玉也不便打扰,很快便起身告辞了。
“程安人!”离开太子妃所在的正院,踏着青石小道走了片刻,忽见金巧蓉从竹林那处走了出来,唤着她。
“蓉姑娘。”她依规矩行了礼。
金巧蓉同样给她还了礼,而后以眼神示意引着她离开的侍女退后一段距离。
“你又想与我说什么?”凌玉有些无奈。
当初说彼此要当陌生人的是她,如今不时主动来寻自己的也是她。
金巧蓉没有理会她一脸的无奈,压低声音问:“程大哥那边可有消息回来?”
“他是去剿匪,又不是外出游历,如何会有消息传回来?”
金巧蓉蹙起了眉:“太子这一死,鲁王必然会上位,到时候曾经追随太子的那些人,只怕难有好下场。所幸程大哥身后还有一个掌握兵权的镇宁侯,鲁王对他必然有所顾忌,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劝程大哥,让他说服镇宁侯支持韩王?”
“毕竟于咱们而言,韩王上位比鲁王上位更有利。”
凌玉如同见鬼一般望着她:“你这是替自己寻求后路么?”
“我是只为了自己么?我还是为了这座府邸所有人,也是为了你们!”金巧蓉瞪她。
凌玉摇摇头:“别说我无法联系上他,便是能,也不会这般劝他。”
天熙帝膝下存活至今的皇子有八人,除了意外身死的太子,囚禁天牢的齐王,风头正盛的鲁王,以及欲与鲁王争上一争的韩王外,还有其他小皇子,又不是只能二选一,做什么要投向那个□□熏心的韩王?
“好了,你不必再多说,我劝你也别多事,这些事也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见她还欲再说什么,凌玉直接便打断了。
金巧蓉不甘不愿地瞪她,见她要走,连忙又拉住了。
“你且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凌玉无奈:“蓉姑娘,你还有什么话便请问吧!”
“宫里头的那位贵妃娘娘,当真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