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再叫点烤串儿进来,这么大冷的天,去撸串儿喝啤酒最带劲儿了,是不是?”曾泉笑着说。
冯继海知道曾泉虽然已经做到了常务副市长的位置,却依旧是个很随性的人,看不出一点点的官架。
“那是夏天做的吧?”冯继海笑着说。
“冬天是温酒!”曾泉笑了,“啤酒烤串儿什么时候都可以啊,我们是年轻人嘛,干嘛那么拘束?”
冯继海笑着不说话。
两人看着霍漱清把碗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
难道又和苏凡怎么了吗?可是之前苏凡的状态不是挺好吗?怎么这会儿就——
“怎么了?她不吃了?”曾泉问。
“嗯,她说吃饱了。”霍漱清道,“来,给我倒一杯酒,我也想喝一杯了。”
冯继海赶紧给霍漱清倒酒,曾泉却拿过啤酒罐,给一个空杯子里倒了一杯,笑着说:“我们今晚其实应该大大庆祝一番的,现在只能这样了。”
霍漱清从曾泉手里接过杯子,三个人碰了下。
看得出来曾泉非常高兴,情绪很好,可是霍漱清的心,因为苏凡刚刚拒绝他的“靠近”而变得沉重了。
曾泉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霍漱清的心思?怎么会不明白他这样的原因?
“你没有问过医生具体原因吗?”曾泉敛住笑容,正色望着霍漱清,问道。
霍漱清看着他。
“以前不是说她失忆的可能很小吗?毕竟她伤的不是脑子,伤都在身上,脊椎也错过了。就算是睡了半年,想要忘记什么都不容易,最多就是脑子反应慢点,手脚不能动,可是她怎么会失忆?就算失忆,也不该忘记你不是吗?要忘的大概就是些不太重要的人和事,她怎么会忘了你呢?”曾泉道。
“医生说可能是ptsd的影响。不过也没有具体确定。”霍漱清道。
“我今晚一直在想一个问题,ptsd虽然是一个我们了解很少的东西,可是并不能解释她的选择性失忆,你不觉得吗?要么就是她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比如枪击事件的整个过程,她可能是忘了那个事儿。我之前还想着她会不会是因为想起了开枪的人,联系到了你的身上,所以也跟着回避你。可是,现在看来,她连枪击都没印象了,那就根本不会刻意去联系到你,也就没有忘记你的心理基础——”曾泉道。
霍漱清和冯继海都没有想到曾泉会考虑到这么多。
“如果她不是刻意去忘的话,那就是——”霍漱清陷入了思考。
“这整件事都充满了很多的疑点,刘家被打击,那的确是有文姨的手脚在里面,可是刘家没有被斩草除根对不对?只是依照法律进行了调查和查封,他们家里的人没有一个被冤枉的,对不对?就算刘书雅因为家里的缘故对你们生了恨意,你不觉得这种恨的程度还不够到让她拿起枪去射杀苏凡的,对不对?”曾泉继续分析道。
霍漱清点头。
“而且,你也很清楚,刘丹露从出现到消失,都是有人在幕后主使的,刘书雅默认支持了这个行动,恐怕也是想和你重续前缘,不过这个可能性也没有多大,要是她真想借着那个刘丹露和你重新开始,在你离婚的那三年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可以做了,没必要等到你和苏凡结婚,是不是?”曾泉望着霍漱清,认真地说。
霍漱清点头,沉思道:“刘丹露出现的时候,华东省那边就开始有动静了,刘铭找我要项目来威胁,接着就是那份关于刘丹露是我女儿的举报——”
“是的,这一切的背后,要说没有人在布局,打死我都不信。”曾泉双肘支着膝盖,端着杯子,道,“关于刘丹露的计划失败,你和苏凡结婚,我爸出现在婚礼现场,这一切,可能都足以让那个幕后主使生出杀了苏凡的念头,而刘书雅就是最好的犯人。”
说着,曾泉看着霍漱清。
“利用刘书雅和我的关系,利用对刘家的打击,指使刘书雅去动手,不管苏凡是生还是死,爸妈都会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本来也是我的责任。这一招,足以让爸爸和覃叔叔翻脸。”霍漱清道。
曾泉点头,道:“可是,苏凡没有死,她昏迷了,文姨对你刚开始是很生气,可是,你这半年对苏凡的照顾,让爸和文姨都感动的不行,这么一来,如果苏凡醒了,你们两个一切如故,爸和覃书记的联盟就会变得牢不可破,他们就会支持你,而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