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的日子里,男人们大多躺在自家炕上,烫上一壶烈酒,在就着点茴香豆喝上几杯,偶尔还会给凑过来的娃娃嘴里塞上一颗茴香豆,看着娃娃穿着开裆裤玩去了,心里有着一丝自豪和满足。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承受平凡,他们受够了那些嘲讽的冷眼,再也不愿意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毫无慈悲的碾碎自己的尊严,所以他们毅然的投入到了以小博大的赌坊里,梦想着自己可以改变命运,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苍生。
张家赌坊内,几个打手懒散的游荡于人群之中,看着那些红了眼的赌徒拼命喊着大,等到庄家将骰子露出来后,垂足顿胸的男人一边后着悔,一边准备下一次的翻盘。
张邦祥最喜欢品着茶,慢慢的观赏这些赌徒的表情,这种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感觉,让他深深的迷醉其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时的会有赌徒陪着笑脸走过来说用房子做抵押,求点翻本钱。
张邦祥皱着眉头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张瘸子,你家那破房子可是不值钱呐,不过你家张爷我也是个心善的人,最愿意干的就是成人之美之事,这样吧,我听说你的妻子贺氏长的不错,可以拿他来做抵押嘛。”说完后朝着身边的打手示意了一下。
打手陪着笑脸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锭二两的银子,不屑的看着张瘸子。
张瘸子心里犹豫了一下,想起家中那个任劳任怨的好妻子,心里就非常的不舍,可是赌瘾上来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看着打手手中的银子,咽了口吐沫暗想“最后一次,这一次一定能翻盘。”
就在张邦祥不耐烦的时候,张瘸子狠狠的点了点头,一把抓过打手中的钱,兴奋的回到赌桌上去了,看着张瘸子的背影,张邦祥惬意的倒在躺椅上,悠闲的敲着桌子。
“砰!”的一声,只见其中一个赌桌上,一个赢钱的汉子被两名打手按倒在地,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们再这样,我可要报官了啊!”话音一落,身旁的两名打手一人一耳光抽在了汉子的脸上。
一名打手揪着汉子的头发狰狞的笑道“敢到这里出老千,是不是找死!说,谁派你来的。”还不待汉子回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等到汉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后,嘴里还不念念不忘的要报官。
打手吐了一口到汉子的脸上后,才陪着笑脸走到张邦祥的面前,弯腰说道“张爷您看这小子是扔黄河里,还是找个地方做了他。”不料张邦祥皱了眉头瞪了一眼打手,缓缓的走到汉子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咱们是和气生财,不要整天打打杀杀的嘛,只要这位小兄弟自己砍下一条胳膊,在赔上三百两银子,还是可以商量的嘛,你说是吧小兄弟。”嘴里问着话,脚却狠狠的踩在汉子的手上。
“啊......”随着汉子的惨叫声越发激烈起来,张邦祥才抬起脚,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要报官嘛,行啊,老三把包间里的官爷请出来,让这位小兄弟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
名叫老三的打手点点头,便走进了包间,不一会身后便跟着四名官差,满脸疲倦的走了出来,待来到张邦祥的身边后,高个子衙役陪着笑脸问道“张爷您这是......”
张邦昌不耐烦的指了指地上的汉子,“这小子跑我这来出老千了,还偷了我一千两银子,你们看怎么处理吧。”
身旁的几名衙役为难的看了一眼对方,高个子衙役陪着笑脸说道“这小子坏了赌场的规矩,自然任凭张爷发落,我等没什么意见,”见这个架势,几名衙役也是心里打鼓,唯恐一个处理不好,得罪了眼前的这位张爷。
果然张邦祥满意的拍了拍几名衙役,冷声道“拖出去喂狗吧,正好省了一顿粮食”此话一出,周围的众人无不变色,心里暗道这张爷看着笑mī_mī的,心里可真是狠毒。
几名如狼似虎的打手,狞笑着将地上的汉子拽了起来,就要拉出去喂狗,不想这时赌坊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发出一声咣当的巨响,随后冲进来一帮身穿蓑衣的蒙面人。
十几个打手抄起砍刀就要往上冲,却不想连这帮人的衣边都没摸到,就被刷刷刷的十几刀抹了脖子,待这帮人的刀回鞘后,打手们才睁着惊恐的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看着那些整齐的伤口,赌坊内的个别人吓的直接尿了裤子,看这架势分明是想要灭口啊,随着赌坊内安静下来后,穿着蓑衣的的林冲才沉声问道“谁是这里的管事。”
张邦祥脸色一变,往后躲了躲,不过他不说,那些想要活命的人却顾不上了,纷纷指着他叫到“好汉爷爷,这个胖子就是管事的,叫张邦祥。”
林冲扫了一眼往后躲的张邦祥,挥了一下手,“将这里的人统统抓回去!”一身杀气的千牛卫就像抓小鸡似的,拎着那些人的衣领,扔到院中,丝毫不顾及发出的惨叫声。
几个衙役看了一眼,陪着笑脸走到林冲的面前,拱手问道“这位兄台,我们是开封府的衙役,你们....啪!”话还未说完,便被林冲甩了一个耳光,嘴里冷哼了一声,“滚!”
如蒙大赦的官差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听到能活命,捂着脸就往外跑,至于那些被掳走的人,已经顾不上了,直到赌坊内空了后,林冲冷笑了一声,“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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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千牛卫办事,杨凡非常的放心,他相信此刻那个什么赌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至于余老爹被送到杨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