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叫瞬间惊动了无数人,不过没人敢冲进房间去,没看见那些站在门口杀气腾腾的千牛卫嘛,自从杨凡几日前从噩梦中惊醒后,老白便想起了一个方法,用千牛卫身上的杀气,驱逐那些孤魂野鬼。
无心理会外面什么样,蔡薇儿一脸憔悴的趴在床边,抓住杨凡的手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小凡,又做噩梦了?”一声问候,仿佛救命的稻草般,将杨凡从那尸山血海的黑洞中拉了出来,眼珠转了转,看见蔡薇儿那一脸的憔悴,想要心疼的伸手去摸摸,可是终于还是使不上一点力气。
杨凡自从清醒过来后,就一直在问自己,“将士们都死在了战场上,为什么自己还活着?那些人都是最初跟着自己的老兵,却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永远的躺在了血海里,日夜哀嚎。”
每次梦中,杨凡都会回到那里,面对着无尽的杀戮,杨凡筋疲力尽的拼杀着,然后一个一个兄弟惨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双双不甘的眼神,以及那些熟悉的脸庞,无时无刻的都在折磨着杨凡,仿佛在告诉杨凡,为什么不一起去死?
杨凡知道那些兄弟的鬼魂是怨自己,没有把他们带回去了,或者说没有下去陪他们了,想到此处心里一片黯然,双眼无神的盯着蔡薇看了一会后,便默默的转过头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见杨凡如此模样,蔡薇心里的担忧更多了一分,虽然杨凡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性情却变了,沉默寡言,更让人担忧的是,每日都会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就会更加的沉默。
悄悄地关上门后,蔡薇儿走到一位僧人面前,恭敬的施了一礼,“大师,还望您能帮帮我家小凡,自从他从战场上活下来后,整个性情大变,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望大师能够超度缠着他的那些鬼魂。”
不料老和尚摇了摇头,“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奈何杨施主此次大损元气之际,已被心魔占据了心神,老衲只能集佛心之力为杨施主诵经了。”说完之后,便再次双手合十,默念起经文来。
正在这时,站在一侧已经很久的李邈走过来,小声的说道“蔡姑娘,杨宣抚使他如何了?下官是否能见一见他?”金人虽然退去,但毕竟河西路最高官员是杨凡,因此才冒昧的问了蔡薇儿一句。
蔡薇儿看了一眼房间,犹豫了片刻后拒绝的说道“李大人,真是对不住了,杨大人虽然醒了,但是心神受创严重,还望再让他多休息几日为好。”
李邈叹了口气候,略微点了点头,便带着一群官员离去了,此时院中梵音清唱,香烟渺渺......
等到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后,杨凡才缓缓的转过头,睁开眼睛看着外边照进来的光芒,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后,身体才舒服了一点,想要动一下,却是浑身的疼痛,吸了一口冷气后,才无奈的继续躺着,耳中不知何时传来一阵阵梵音,眯着眼睛听了一会后,眼角不知何时滑下一颗大大的泪珠。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若有如无的经文从外面传来,感受着冬日的阳光,脸上的悲苦之色渐渐的淡了下去,然后脸带笑意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睡去...梦里一切尽是岁月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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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七年末,正当大宋朝廷为即将到来的元日庆祝时,金国使者大摇大摆的来到汴梁,当着满朝文武大员的面,将信递了上去,待宋徽宗看过之后,啪的一声,将信纸狠狠的扔在地上,声色厉茬的说道“岂有此理,你们欺人太甚了。”
不料金使却并不惧怕,单手抚胸说道“皇上,我们二太子也是为了金宋两国的友好,才促成此次谈判的,要知道这可是在我朝中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啊。”
金人的话,大臣们怎么可能不明白,李邦彦走出来淡淡的说道“你们二太子想要议和的诚意还是有的,但是想要娶我大宋茂德帝姬,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换成普通人家的还行。”
“哼!我国二太子自从听说,贵国的茂德帝姬赵福金,是最美丽的公主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并且说了想要议和必然要娶公主,不然其他一切免谈,你们就等着我大金再次兵临城下吧。”
“放肆!大宋之地,焉能容你放肆!”李纲一脸愤怒的走出来大声斥责道。被训的金使心下一颤,正要缓和两句,不料一边的李邦彦陪着笑脸说道“哎,李相不必惊怒,金人谈判议和的诚意还是有的,至于其他事情再商量商量嘛。”
金人见此更加的嚣张了,朝宋徽宗行了一礼后,淡淡的说道“皇上,我家二太子说了,想要议和只能将太原府、中山府、河间府割让给我大金,并且每年纳贡九百万贯!然后将茂德帝姬和四千名良家美貌女子送到金营,你我两国方能友好和平下去。”
宋徽宗脸色一怒,正要说话,却被李邦彦抢先说道“金使可以先下去休息休息,容我等商议商议。”
金人也不想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