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倌人?”那看似痨病鬼的公子哥登时坐直了身子,指着庞春梅骂道,“别给脸不要脸!你也不可京城扫听一番,还有你家牛爷爷弄不上手的女人?”
“牛公子啊,我们家春梅确实是清倌人,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我家春梅姑娘吧!”浓妆艳抹的老鸨一脸赔笑,苦苦哀求。
“给你个面子?你以为是谁!这天下,值得我牛芒给面子的人有几个?!”嚣张阴狠之色展露无遗。
老鸨颇为无奈,走过去扶起庞春梅,只见其粉嫩的俏脸上有一只鲜红的掌印,显然这是牛芒下得手。
“春梅,我们做这行的,早晚的事,都会有这么一天。不如你就委屈委屈,从了牛公子。”老鸨劝庞春梅,语气异常温柔。
“我去尼玛的委屈!”牛芒登时勃然大怒,抬起脚猛踹老鸨小腹,登时将她踢翻在地,嘴里吆喝着,“委屈?!陪老子上船是她委屈?老子今天不打你个满面桃花开,你踏马就不知道衙门口朝哪边开!”
说着,牛芒的腿疾风暴雨一般落在老鸨的身上、头脸之上,直踢得老鸨满地打滚,嘴里连连告饶。
只是那牛芒,仿佛疯了一般,完全不将这老鸨子当人看,只是一味的狠踢。
原本落座在大厅喝花酒的人一下子便散了。开玩笑,牛家的热闹也是寻常人能围观的?
庞春梅一见这架势,当时也急了,纵身一跃扑在老鸨身上,任凭牛芒踢打。那牛芒见状,竟然是停了手。
“呵呵,倒是有情有义。天下难寻的窑姐儿和老鸨竟然有真情?!”
“牛公子,我从了你。”庞春梅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不!”
就在牛芒露出得色之时,趴在地上的老鸨却突然嘶吼起来,她爬起身,满脸血迹,但神色却是异常愤怒,“牛芒!你牛家势大,但我天香院照章纳税合理合法,纵然是官府也没有强逼我女儿的道理!”
“你说什么?”牛芒瞳孔骤然一缩。
“娘!”庞春梅赶忙过去,用手堵住老鸨的嘴,“娘,你别说了!我们可得罪不起牛家。女儿天生贱命,就算从了他又如何?”
老鸨却是无惧,一把拉开庞春梅堵住她的嘴的手,“女儿,今天又娘在,他就动不了你一根汗毛!牛芒,我虽是下九流讨生活,但这些年来也积累了些人脉本事。你要想动我女儿,也要掂量掂量——”
“我掂量你奶奶个腿!”暴怒的牛芒纵身一跃,狠狠一脚踢出去,直将老鸨踢得凌空倒飞,狠狠撞在墙上。
眼见得老鸨口中鲜血喷涌,进的气多出得气少,这是活不成了。但她却强撑着惨笑道,“论官场中的实力,江湖的实力,我如何比得了你牛家?只是你牛家再强,又强得过天人吗?!”
说完,老鸨头一歪,就此气绝。
庞春梅一声惨呼,扑了过去,泣不成声。
“公子,还是回府吧。”站在牛芒身侧的劝慰道,“赵飞燕小姐和您的大婚在即,还是少生事端的好。我听闻,这老鸨年轻时曾经和天人交往甚密,而这个庞春梅是她自幼收养,甚至可能是她生的……”
“你说对了。”庞春梅站起身,通红的眼神之中满是愤恨和绝望,“你见过哪个窑姐儿叫老鸨娘的?她就是我亲生的娘!牛芒,我和你不共戴天!”
嗡~
伴随着一声轻吟,庞春梅从腰间拔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呵呵,先是赵飞燕那个不服料理的臭丫头,然后又是你这么一个窑姐儿也跟老子叫板,这一个个的,是要反了天不成!”牛芒暴怒,一脚将小厮踢飞,然后随手抄起先前仍在牙床上的长剑。
“我要你的命!”庞春梅纵身而起,竟然身形如电!手中那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直刺牛芒的心窝。
牛芒手中长剑竟也是快若疾风,长剑搭在匕首之上一个圆转就将袭来的庞春梅带了开去,再闪身时,他已是来在庞春梅的背后。
而庞春梅则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看也不看屈身一个翻滚,让开牛芒袭来一剑之后,站起身形直刺牛芒的软肋。
“姓牛的,今日你竟敢不带手下,算你瞎了狗眼!”
“呵呵。”
牛芒冷笑,竟是左后一把精准无比地抓住庞春梅的手腕,然后随手一带,便将庞春梅带到自己的怀里,二人鼻尖相距不过数寸。
“我不带侍卫,是因为他们差老子太远。”
话音未落,那牛芒竟是低下头,狠狠地吻在了庞春梅那如雪一般的脖颈之上。庞春梅登时激起一身击毙疙瘩,她暴怒长啸。
在哪长啸的音浪之中,原本乌黑的盘发骤然散落开,瞬息之间转为金色几近白。而一双耳朵逐渐变尖,双瞳竟是湛蓝如同上好蓝宝石!
随着这巨大的变化,她仿佛爆出绝大的力气,提起膝盖竟是将牛芒顶得飞了出去。
但那半空之中,牛芒仍是面露微笑,仿佛这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
“老子听锦衣卫的人说,天香院藏着天人的杂种,这才想要来玩一玩。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你早有预谋。”金发碧眼长耳尖尖,肌肤胜雪的庞春梅,此刻竟然气息缥缈,不似凡尘中人。她语气冷冽,“血债血偿,今日就留下你的命来!”
“血偿?开设么玩笑?”
牛芒身形微微屈蹲,磅礴的气势骤然散发开来,木质的天香院竟然在这剧烈的压力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之音。
“你以为就你这点天赋神通,就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