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揽月就不禁笑,林大夫较起真来,就像个小学生。
“林大夫别着急,反正今日也无事,不管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但凡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告知。”没什么可藏掖的,同行之间互相学习,自己也受益。
二人进了隔间,还真把白无夜晾在了外头。
他寻了个不碍眼的位置坐下,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病患小学徒,又听见隔间里孟揽月和林大夫在说话,一时之间不禁感到一种喧嚣的安宁。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毕竟每日都在奔波计算当中,自从到了西疆,他过得就是那种生活。
这种时候,他放空脑子,发觉其实也没那么难。
这一坐,白无夜就坐了一天。晌午趁着来看病的患者少,小学徒又在药房后头的厨房里煮了面。没什么味道,但是白无夜也吃了些,即便没味道,在这种地方吃起来,似乎也挺好吃的。
林大夫是真的很执着,除却上午患者人多的时候他出来坐诊,其余时间都在向孟揽月讨教他列出的问题。
而且孟揽月在回答的时候,他会仔仔细细的记在本子上,使得孟揽月忍不住笑,只好把说话的速度放慢,好方便他记。
时近傍晚,这才离开杏林谷,林大夫还嘱咐孟揽月明日要再来,他给她推拿按摩,然后他还要请教。
孟揽月点头答应,随后看向白无夜,这咸蛋倒是也没表现出不乐意,她倒挺意外的。
太阳落山,这草流城的空气也有些冷清,不过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却是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回去的路上,依旧还有人在跟孟揽月打招呼,她也笑着回应,这城里都是熟人,她也好像成了这草流城的人。
“五哥,你还记得杜先生那时给我写信,里面说要带我去柯城他师弟的药房里坐诊的事情么?这次回西疆,我想过去看看。杜先生做的事,我都想继承。”说起这事儿,孟揽月在杏林谷坐诊的时候就想过了。
“不回大营炼药了?”她不是最热衷这件事儿么。
“既然杜先生经常在柯城坐诊,想来那里也有他用过的炼药炉,我在那儿炼药也一样啊。就像在这杏林谷,我在这儿也炼了不少药,没瞧见今天林大夫一个劲儿的问我关于炼药的细节嘛。我离开这儿,他也能继续炼药。”这炼药的技艺,孟揽月是不私藏的,相信杜先生也不会私藏。
“本王好像不能反对了。”连杜先生都搬出来了。
“这种事儿你又有什么理由拒绝?难不成,我还能跑了?”无言,他说话,不然骂人特难听,不然就让人听不懂。
“你见过功夫出神入化的绝顶高手么?”没回答她的问题,白无夜反倒问起了别的。
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孟揽月倒是能摸到他一些路数。向来他忽然说起不着边的话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在憋坏,准备骂人。
但是思考一下他说的话,孟揽月不知他又打算怎么骂人。
看着他,她微微摇头,但是眼睛里却有诸多谨慎警惕,“没见过。”
“本王曾见过。这个绝顶高手纵横各处,无人是他对手。不过有一次他遇到了劲敌,可他也并非凡夫俗子,与这个劲敌大战一天一夜。最终,他还是败给了劲敌,双臂被砍断,血流成河。”白无夜说着,就好像真的在讲故事。
孟揽月也听进去了,看着白无夜的侧脸,一边道:“后来呢?他逃走了么?”莫不是,他见过这人?亦或是,杜先生救了他?
转过脸,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向她,淡淡道:“怎么可能逃跑,他双臂被砍断,就像个竹竿,失去了平衡,连跑都跑不了。”
缓缓点头,孟揽月也不禁叹息,这样一个绝顶高手,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不过,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
再次看向他,他还在那样盯着她看,而且那眼神儿、、、
瞬间恍然,他果然又是在骂她。
“我只是脱臼了,没有被砍断。而且你看我,现在像个竹竿么?”神经病,骂人也拐这么多弯儿。
漆黑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白无夜转过视线看向前方,“竹竿上下一致,尚且能立稳,你就不同了。”
深吸口气,“嫉妒我前凸后翘你就直说。拐弯抹角,你也不怕迷路。”想说一句话,千般万般绕。
什么都没说,白无夜只是又看了她一眼,神情愉悦。
气上心头,孟揽月抬手想给他一拳。可是这拳头还没发出去呢,反倒把她疼的痛呼出声,赶紧把手臂收了回来。
“疼死了。”不能摆动太大,她承受不住。
看向她,白无夜微微正色,“不想变成竹竿就老实些,少了双臂,招蜂引蝶都缺了力气。”
“哼,我蓄力等着在床上用。”没什么好气,他要是再胡说八道,她就拿他是咸蛋说事儿。
闻言,白无夜前行的步子停了一下,随后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了。
无声的冷哼,和他真是和气不过三分钟,说话太气人了。
回到王府,大厅里,白天齐正站在那儿等着白无夜。
走进府门,白无夜看向孟揽月,似乎是想说什么。
孟揽月也在同时看向他,不过她却是板着脸,在和白无夜四目相对时,她轻哼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入鬓的眉微扬,白无夜唇角上扬,随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