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日有人来找你。”无需孟揽月自己说,他回来之后就有人禀报过了。
“嗯。”答应了一声,她也不想细说。
“陆明,是傅子麟的同僚,他们修书,交情甚好。”白无夜不止知道今天有人来找她,还知道找她的人是谁,什么背景。
傅子麟?又听到这个名字,孟揽月也想起来那陆明说的话。说以前那个孟揽月为了见傅子麟没少去求他,而显然的,孟揽月也因此被他占了不少的便宜。
“这两个狗东西我都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别说了。”更不想听。
看着她,白无夜居高临下,“听说,你还动手了。”
“没动手,动的是脚。五王爷,你那么感兴趣的话,不如去见见那个陆明,他会说的更仔细。连以前我和他有过什么都会交代的,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本来就烦躁,白无夜在这儿问,她也不禁有些控制不住火气。
听她这话,白无夜缓缓扬起眉尾,“够理直气壮。”
“本来就心里无愧,我有什么不能理直气壮的?五王爷今晚很开心?有这么多时间和我说废话。”惜字如金的人,也会一直说不停。
看着她,白无夜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举步,绕过轻纱,回了床边。
隔着轻纱看着他,孟揽月缓缓闭上眼睛,这人的心情应该很好,听她说话那么难听,也没生气。
一夜过去,孟揽月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又换了一身华袍的人从轻纱后走出来,看着坐在软榻上伸懒腰的人,他面色无温,“脸色好看了许多。”
抬眼看向他,孟揽月弯起唇角,“五王爷还会观察人的脸色了?我这心情好了不少,睡觉有助于消怒是真的。”
“孟大夫还是有见地的。”白无夜的语气带着揶揄。
站起身,孟揽月哼了哼,“自来到这帝都我就一直在生气来着,像陆明那种人别再让我见着,见一次打一次。”
挑眉,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下次动作再快些,而且力气太小,加强腿脚上的力气才是。”
闻言,孟揽月就笑了,“王爷真够狠得,果然啊,咸蛋不了解正常男人的苦。被踹一脚,即便没用力,也足让他们疼的死去活来了。”
房间的温度在瞬间冷了下来,孟揽月抿了抿唇,“口误。”
没搭理她,白无夜转身走出房间。
忍不住笑,她这次真不是故意拿他是咸蛋说事儿,只是习惯了,咸蛋咸蛋的顺嘴就说出来了。
立太子大典的日子终于快到了,而且这附近的驿馆都住满了人。某一时,在深夜里还会听到丝竹之声,可见某个驿馆里正在醉生梦死。
胡桑来了,而且根据他说,南周和大周都来了使者,是受了大齐的邀请。
他们带来了礼物,之后也住在了驿馆里,但具体是哪一座那就不清楚了。大半夜不休息还在笙歌燕舞的,很可能是他们。
“南周来的不知是什么人?”想来高斐是不会亲自来的。
闻言,白无夜转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温度,冷冰冰的。
看着他,孟揽月轻咳了一声,“大周呢?来的是什么人?”
胡桑发出笑声,分别看了一眼白无夜和孟揽月,随后道:“南周来的是竺阳侯,若论起来,应当是高斐的表哥,已过了不惑之年了。大周嘛,来的人就不怎么上档次了,是个礼部的官员,肥头大耳。那种体型的人,在大周还真不多见。”毕竟大周各个彪悍。
缓缓点头,虽然胡桑说的是谁孟揽月不知道,不过俨然高斐或者高卫都不会亲自过来。如此也是好事,本来白无夜在这帝都就很危险,白天世,汪诩,若是高斐和高卫又来了,不知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过几日进宫,那时所有人都会出现。五王爷的出现必定会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孟大夫要有心理准备才是。”胡桑的话说的婉转,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夫妻’二人同时出现,不引起风波才怪。
这点孟揽月早就知道,只是经历了初来帝都那天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心理建设应该没什么用了。
“汪诩那儿目前还老实,毕竟这是帝都。不过,咱们离开时可得小心了,不会平静。”汪诩不止对白无夜的西疆有兴趣,对草流城也一样。
“其实,咱们在这驿馆里反倒安全。”虽说像监狱似得,可也安全,在这里不会发生任何危险。
“这种安全,不要也罢。”胡桑摇头,享一时安虞,但危险是早晚都会来到的。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孟揽月也不再说话。胡桑一直在为白天齐的大业做努力,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及。
她不知这是一种什么信念,或许是忠诚吧,这个时代的人所拥有的忠诚,是她难以理解的。
白无夜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但他总归是会帮助自己哥哥的。
立太子大典的日子来到,孟揽月也要随着白无夜进宫。
华袍玉带,俊美之中杀阀横生,这就是白无夜,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个咸蛋。
华贵的衣料,长裙拖地,这衣服是昨晚丫鬟送来的,很正式。
在屏风后穿上,孟揽月用力的挺起肩膀,这身衣服还挺重。
从屏风后走出来,孟揽月深吸口气,“五王爷,你看我这身衣服的颜色是不是很配你啊?”她说着,笑意掩饰不住。
坐在椅子上的白无夜看过来,然后就眯起了眼睛,那眸子如同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