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蓓已经羞到没办法开口,紧张地摁着裙子的侧扣,在那儿连连点头。
魏凌允回头看见,忍不住小声说:“你点头我爸又看不着!”当当当。
门敲响了。
其实门没锁,但魏爸爸没直接进来,而是站在外面问:“你们真玩游戏机呢?”“真玩呢!”魏凌允几乎是喊了出来,只盼着这破ps2读盘能快一点,赶紧把游戏界面弄出来。
“那你们玩吧。外面没那么亮了,把帘子拉开。不然坏眼。我回家拿东西,晚上跟你妈说声,我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哦。”魏凌允心有余悸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爸。”砰,大门关上的声音传了过来。
余蓓蹑手蹑脚踩着拖鞋溜达过去,打开门,探头看了一眼,跟着长出口气,小手拍着并不算丰满的胸膛,“吓死我了……”魏凌允却瘫坐在床边,垂头丧气地说:“我爸肯定知道了。”“啊?不……不会吧?”“从小我耍心眼儿……就没一次瞒得过他。我才不信他真认为咱俩在里头玩游戏机呢。”“为什么啊?”“每次我玩游戏机你在旁边都抱怨无聊,我爸听见过好几次了,他又不傻……”魏凌允当然没猜错,当天晚上,等他妈睡了,他爸爸就敲开了他的门,很严肃地看着他坐下,说:“儿子,蓓蓓的事,咱们得好好聊聊。”“嗯。”他乖乖放下手里的掌机,坐起来,一脸“我随时认错道歉”的表情。
“咱两家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呢,我们大人也不是不知道。
基本上,你们俩孩子要是没啥变化,将来我跟老余做个亲家,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魏爸爸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脸庞很红,但眼神很凌厉,也很清醒。
“嗯。”魏凌允不敢说话,只能轻轻应一声。
“说吧,你跟蓓蓓……到哪一步了?”他背后一紧,屏住呼吸小声嘟囔:“这……怎么说呢……”“戴套了没?”“戴、戴了!”他一挺身,赶紧坦白。
“妈的臭小子!”魏爸爸伸手就照他脑袋上甩了一巴掌,但没真用劲儿,“算你还有点心,知道不搞出人命来。”“我、我知道。”魏凌允缩着脖子,不敢多说话。
魏爸爸摸出根烟叼在嘴里,靠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摸出打火机晃了一会儿,塞回兜里,叹了口气,“时代不一样了。你们这些孩子……和我们那时候不能比了。我说的,你不一定听,听了,也不一定往心里去。就不废话了。”他站起来,斜眼瞪着他,“蓓蓓是咱们家看着长大的,你妈可喜欢她,恨不得收了当干闺女。你要是对不起她,不用老余家动手,我跟你妈就打断你的腿。
听见没有?”魏凌允赶忙大声说:“不会,绝对不会。我就爱蓓蓓一个人儿,别的女生我压根就看不进眼里。多漂亮我也没兴趣。”“哼。”魏爸爸鼻子里哼了一声,打开门往外走去,“以后你俩在家悠着点,别没个样子。街坊邻居都看着呢,传到老余家那边,脸上都不好看。行了……快开学了,早点睡,把你那夜猫子生物钟修理修理。”走到外面,他又回过头,指着他说:“还有啊,不是我说你,你有点大人样子行不行?蓓蓓喜欢你,你就整天拖着她在家陪你,有空也干点儿人家喜欢的事儿去。多大个人了,谈恋爱还得教你啊?”“我、我知道了。”(四十一)余蓓所在的独立学院要求并不高,从大三开始,课表上就已经有大片空白时间可供挥霍。
于是,她就成了魏凌允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小旁听生。
和尚院系里忽然蹦出来一个漂亮妹子,不光拉仇恨效果,老师们想不注意都难。
从留意到课堂上老是会多出这么一个看起来听得很认真的“小家属”,有些性格不那么死板的老师,就动不动把余蓓叫起来回答问题。
看着白布上投影的公式分子式,余蓓的大脑通常会选择直接宕机,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老师,我不会。”也没老师会真罚她,通常都是笑着让她坐下。
有一门课的男老师每次都要在下课前点她起来回答一下问题,点到第八次的时候,余蓓终于忍不住踩着下课铃啪嗒啪嗒跑过去,问:“老师,我……我是来蹭课的,您干嘛老是点我起来回答啊,我都还听不懂呢……”那年轻老师一推眼镜,笑着说:“我们系男生很少能见到你这样的好看女生过来一起上课,讲了一节大家都累了,叫你起来回答个问题,大家都看一看乐一乐,放松一下嘛。”魏凌允在旁边听着,满脸不爽。
那门课,直到考试前,他都没再去过。
“我都没生气呢,你干吗拿自己的分儿置气啊。”余蓓拉着他的手,一边摇晃一边哄。
可惜魏凌允的驴劲儿上了头,她说自己不跟着去也没用,反正他就是不去那个不正经老师的课了。
幸好,他卯起劲儿来学,最后考试,在4o分平时分只得了分的情况下,总分65低空飞过。
那老师巡视考场走过他旁边,还用手指敲了敲他的卷子,皱眉小声对他说了句:“你也太小心眼了吧?”魏凌允没理他,护崽儿狼似的瞪了他一眼。
那年寒假,他们两家父母过年前一起吃了顿饭,聊的主要是做小生意的事儿,捎带脚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