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二十几人中,有一个是和其他人显得有些不一样的少年,他衣着老旧,甚至有些破洞,胸前挂着一个破旧的白玉佩。左边的袖子,折起了半个。干净的脸庞,是不同于其他兴奋的少年那般,略显沉稳。只是这沉稳只是表象,他眼底依然清晰可见和他人一样的激动。
而在这二十几人中,他排在算中间,但是前后的少年都离他隔着两个身位,各自成群,并未有人与他说话。所以在互相激动说话的人群中,他身旁空出的两个身位形成了一个空圈,这使得他有些另类。
但是他毫不在意,干净的脸庞不算英俊,但是却始终有着不同于其他少年的平静。
不多时,队伍排到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人群的谈论声停顿了片刻。等到议论声再起,依稀可以听到其中混合了“驭兽师的杂种”“被丢弃的祸星”。
那在他身后的少年,更是有人直接耻笑:“长安,原来你也来了,我们刚刚都没有看到你哟!”
感受到了这些,这个名叫长安的少年眼底的激动终于熄灭,眼中的亮光也暗淡了半分。
这年轻的画符师似乎也看不下去,挥手止住了人群的议论。他一直负责为帝国偏南地区包括偏尾镇在内的各个城镇的束发少年画符,长年游走在固定的区域,所以多多少少听过偏尾镇李老头捡了一个驭兽师帝国弃婴的故事。
是弃婴倒是确定,至于是神国还是驭兽师帝国倒是没有人知道。
止住了人群的话语,年轻的画符师温和的说道:“长安,我听说过你。我们画符师可以洞彻天命,你已经到了束发之龄,我可以看出你是不是神国子民。”
这句话,似乎是对长安说,但又像对着所有人说。
长安用力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些什么。倒是周围的人脸色显出了些许异常,似乎在为万一长安真的是神国子民他们如此对待他而羞愧。
没有太多的话语,画符师一指点在了长安的额头,开始洞彻长安的天命。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画符师开口。然而,不足三秒,年轻的画符师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点在长安头上的手指像触电一般收了回去。
看到这样的一幕异状,周围的人脸色也变得惊讶起来,这是长久以来,他们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围观的人这下真的完全安静下来,等着画符师开口。
但是那些少年却没有了他们的心性和等待,看到这一幕,直接有人耻笑:“长安,看到没有,你肯定就是驭兽师的杂种!”
然后是少年们大声放肆的哄笑,唾骂。虽然两国现在已经趋于和平,但是依然还带着那一份敌视。即便过了十六年,依然没有消除完。
那名为长安的少年,眼中的光亮完全暗淡,拳头紧紧的握起,又无力的松开了。他虽然是弃婴,但是一直生活在神国,把他捡回来的李老头也告诉他他是神国的子民。所以从小到大,他都相信自己是神国的子民。只是现在画符师的这种反应,似乎已经说明了什么问题。
“长安,你是我们神国的子民!”
刚刚失神的画符师像是才回过神,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少年的哄笑曳然而止,围观的成年人先是一惊,而后脸色表现出了羞愧。长安却是一怔,愣住了。
“只是······”画符师欲言又止,还有话没有说完。
长安像是才听到画符师刚刚说的话,咧开嘴笑了问:“只是什么?”
年轻的画符师看到少年脸上露出的清澈笑容,心中犹豫了一下是否说出接下来的话。但只是下一秒,他就开了口:“只是,你的命途坎坷,被一片黑暗笼罩,我无法洞彻你的天命!自然,无法替你画下属于你的命符。我能看出的,仅仅只是你是神国的子民!”
人群一下子又炸开了,这是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的事情,画符师无法洞彻天命!
长安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才刚刚欣喜自己神国子民的身份被确定,这又算什么?无法画下命符?
他低下了头,站在原地不知道道该作何反应。过了好一会,他转身离去。他没有大声质问为什么,表现的是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
人群让出了道,这是以往没有过的事情,只因为不管如何,画符师都确定了他神国子民的身份,是他们的同胞!
长安在广场边缘的石椅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人群重新开始了议论,这一次,是关于无法洞彻天命的事情。人群中,年轻的画符师看着长安走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法洞彻天命,无法画符,这是他从未遇过,从未听闻的事情!
偏偏今日,让他遇到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议论声不止,排着队等画符的少年不时望向长安,脸上或多或少显示出了羞愧。至于已经画完符的少年,只是远远看着,想要上前示好,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哇,是一名水灵师!”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目光被这个消息吸引了过去。灵师和武者虽然比不上符师,但是却也是符师之下普遍力量强大的存在,前途同样不可估量。偏尾镇能够出现一个灵师,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