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煜狐疑地点了点头,他莫名有种通奸被抓的感觉,邪了门了,怎么找的是袁姝婵这种没主的离婚少妇,也会中途遇上这种事。
在走出卧室的一瞬间,袁姝婵灵光一闪地想到:难道是沈惜来了?忙完了家里的事,过来我这边?
这个猜想很快就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一来沈家这两天忙的是家中老人的丧事,这才隔了一天,沈惜绝无可能在这时候抽出时间和心情到自己家里来;再说,不打招呼,深夜登门,绝不是沈惜的行事风格,更不可能是已经有了女朋友的沈惜能做得出来的。
那还能是谁呢?
当袁姝婵走到餐桌边时,敲门声停了。她楞了一下,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准备放弃等人开门,自己究竟应该顺水推舟地任由他离开,还是赶紧过去开门看一眼究竟是谁?
她还没拿定主意,一直被忘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让袁姝婵瞬间瞪大双眼,内心极罕见地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尴尬情绪。
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于子扬”。
刚才在敲门的到底是谁,似乎也不必再想了。
做了几下深呼吸,袁姝婵苦笑着接起电话。
“姐,是我,我看你家客厅灯亮着,你应该在家啊,怎么敲门没人应呢?给我开下门呗,我在你家门口呢。”
“你……”袁姝婵一时脑子昏昏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不是说这周末要去出差吗?怎么突然到我家来了?”
这个周末要去应林出差,这是两人上次见面时,于子扬亲口说的。
在郭煜家玩惩罚游戏,被胡康益无意中认出的那天,袁姝婵和于子扬见了面,在咖啡馆聊到了午夜。
虽然再前一次见面时两人之间有比较深入的交流,袁姝婵表示对于子扬的“死刑”改成了“死缓”,不再像过去那样坚拒他的追求,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没想过要把这个男孩当成真正可以考虑的恋人甚至未来的丈夫人选。
三十多岁的女人,考虑问题还是会更现实一些。
虽然于子扬表现出来的态度是成熟且洒脱的,但毕竟只是嘴上说说,要在一起的话,是要实实在在凑在一处过日子的。
年龄比他大、离过婚、又明确告诉过他自己在空窗期平时约过炮友……袁姝婵很难完全信任这个男孩真能对这一切不萦于怀。
如果这个人换成沈惜,袁姝婵倒是觉得他的那些表态应该靠谱,但沈惜那样的观念、那样的个性、那样的思维方式,恐怕真的少有。
袁姝婵既对于子扬没有信心,其实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而且,因为两人之间已经聊起过如果要在一起,可能遇到的阻碍和困难,袁姝婵觉得,如果于子扬真的理解这些问题的重要性,那这段时间他应该已经做过努力,至少应该试探一下家里对他要找一个比他年长的离过婚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态度,那样的话,他应该会在见面时,说起他做了哪些努力,取得了哪些成果,让袁姝婵看到他在这件事情上的认真态度。
但见面后,于子扬对这些都绝口不谈。
袁姝婵自然更不会主动提起了。在她想来,于子扬的这个态度,就说明要么他什么都没做过,要么是做过一些尝试但得到的反馈都很糟糕,让他很难对她开口。
不管是以上哪种可能,袁姝婵都觉得这是两人绝无任何发展可能的标志。
其实,袁姝婵原本就是这样想的,上次被于子扬诚恳的表态撬松了一丝心理防线,现在进一步明确之后,袁姝婵反而在面对他的时候,变得自在多了。
于子扬说起半个月后就是袁姝婵的生日,问她计划怎么过。袁姝婵逗他说,那天正好是周日,问他能不能抽时间过来陪她一起过生日。于子扬先是很兴奋地说没问题,随即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查了查备忘录,抱歉地改口说,正好在那个周末,他要和同事一起去应林出差,计划是周四出发,周一返回,大概率来说,不可能提前一天回来为她庆祝生日。
袁姝婵本就只是随口说说,见他的态度很认真,充满了沮丧的懊悔,赶紧安慰他说:“跟你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啊!工作要紧。”
前天下午,于子扬在出发去应林前又特意发来微信,说他这几天和同事好好商量了一下,免不了这趟应林之行,而且在行程上恐怕也很难压缩,原计划至少要到周日下午才能把事情忙完,就算晚饭后立刻赶回来,恐怕也要到后半夜才能回到中宁了。
当时袁姝婵虽然还不知道郭煜会要求周六晚上在她家过夜,但已经和他约好周末两天都要一起过,更何况从一开始她对于子扬说的就是玩笑话,没有非要于子扬赶回来作陪的意思,赶紧声明:“绝对绝对绝对不要想着要赶回来,影响工作或者连夜上路。刚开始创业,把自己的生意忙好最要紧,安全也很重要。生日年年过,我那天真的就是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
袁姝婵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中宁和应林之间的距离摆在那里,就算于子扬真的不管不顾想在忙完工作后连夜赶回,那也是明天晚上的事。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今天晚上竟会突然出现在了自家门口!
如果只是于子扬突然登门,也就罢了,偏偏自家床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