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另一个男同伴接到女友的“查岗”电话,听说他正跟裴歆睿一起在酒吧玩,顿时火冒三丈,勒令他立刻滚回寝室,不然第二天要他好看。男孩既不想惹女友不快,又不想在裴歆睿面前表现得太怕女友丢了面子,难免左右为难。
见他坐立不安,问明白情况的裴歆睿显得很大气——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在女生间的名声不算太好,也知道问题的源头在哪里——挥挥手就把他赶走了。
这样一来,裴歆睿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看球就不那么有吸引力了,她也失了兴致,想把酒喝完就走。酒吧里年轻人来来往往,她偶尔会遇到几个认识的宁南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打发时间。快到午夜时,她起身朝酒吧大门方向走,突然发现与她发生过好几次冲突的汪烨,正和男友杨赫飞一起坐在不远处的角落。
一看见汪烨,裴歆睿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现在“声名远扬”,基本上就是因为汪烨不遗余力地乱嚼舌根,到处宣扬她“公交车”、“肉便器”的形象。冤家路窄,裴歆睿一时热血上头,回到吧台边,又叫了两杯“血腥玛丽”,端着酒冲到汪烨这一桌旁,扬手就把两杯酒全泼在对方身上。
这几天气温很高,来酒吧玩又很少有人会穿得严严实实,汪烨今天穿的是一件雪纺纯白短袖衬衣和粉红色热裤,被两杯“血腥玛丽”泼了满头满脸,整个上半身都被浇湿,白色衬衫上星星点点满是红斑。偏偏这家酒吧因为客源主要是大学生,所以“血腥玛丽”的配方中,作为基酒的伏特加只放最少的量,相应的多放番茄汁、辣酱油和辣椒汁,所以这里的“血腥玛丽”比别处要更红润更粘稠一些,无论泼进眼睛,还是洒在衣服上,都使人无比糟心。
汪烨遭到突然袭击,心慌意乱地一边尖叫,一边揉眼。杨赫飞先是气冲冲地跳起来,正要发火,看清站在眼前的是裴歆睿,怒气瞬间消了大半,倒是生出无数尴尬。
因为两次和裴歆睿上床后都被女友抓到,杨赫飞这个学期过得真是没有半点“人权”,一直战战兢兢赔着小心。按说今晚女友被人“偷袭”,正是挺身而出好好表现的机会,可看着裴歆睿,他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起这小sāo_huò在自己面前光溜溜摇屁股的淫浪模样,别说怒火发不出来,莫名还产生了一丝异样的冲动。
正在遐思不断,一扭脸看见汪烨的狼狈样,杨赫飞脑子又是“嗡”的一下。
他知道,汪烨眼下肯定先要和裴歆睿好好撕一撕,转过头来,一定也放不过自己,老账一定又会被掀出来,那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虽然裴歆睿操起来是很带劲,把自己射出的jīng_yè彷如绝世美味般吸得一滴不剩的骚样,也是在汪烨身上绝对看不到的,但毕竟她也只是床上的玩具——倒不是杨赫飞看不上裴歆睿,相反,他是觉得这位小姐绝无认真和他交往的意愿——说到真要投诸认真的感情,杨赫飞还是更想和汪烨好好处下去,否则这个学期他也没必要那么委曲求全地伏低做小。眼看今晚裴歆睿泼出的这两杯酒,无形中将他半年的努力冲刷得干干净净,心里又慌又气。
这时,汪烨已经擦干净溅到眼里的酒水,看清偷袭自己的正是宿敌裴歆睿,一道犀利的眼神扫过男友的面孔,杨赫飞被刺得浑身紧绷,下意识扬手就给了裴歆睿一记耳光。
裴歆睿哪肯吃这种亏?去年平安夜晚上汪烨还打了她一巴掌呢!现在居然又挨了一下,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跑过来找汪烨的晦气,本就是酒后脑子一热的结果,此刻更顾不得多想,不管周边还有哪些人,从左右各张桌子上抓起一杯杯酒水,冲着汪烨和杨赫飞劈头盖脑地乱泼起来。这边桌上汪、杨两人的朋友遭了池鱼之殃,或多或少都被泼到。
这下犯了众怒,汪烨这边朋友多,呼啦一下往上一围,裴歆睿这才意识到自己人单势孤,有了惧意,转身逃进厕所。汪烨咽不下这口气,先是冲男友发了一顿脾气,然后带着几个闺蜜冲向厕所,非要把裴歆睿拽出来好好收拾一顿不可。
按说这时酒吧的人该出面来平息争端,但上次在沈惜面前抬出五哥赵洪军的女孩今天也在,她那个跟着五哥混的哥哥吓不住沈惜,拿来吓唬这边的酒吧服务员绰绰有余,一时竟然没人敢来招惹这群横冲直撞的娘子军。
幸亏女厕门边摆了一盆绿植,裴歆睿逃进厕所后,用尽全力推花盆堵在门后,又在角落里找到一支拖把,用柄顶住门。这样一来,外面的人想冲进来确实是不容易了,但她也出不去了,双方僵持起来。外面几个女孩虽然气势汹汹,叫嚣得很厉害,毕竟大多数还只是学生,不是真的在道上混的太妹,推不动厕所的门,也不至于发狠非要把门撞开。她们都觉得反正裴歆睿不可能躲上一整晚,总是要出去的,所以就围在门边骂骂咧咧地吓唬她。
被堵在厕所里的裴歆睿怕得很,第一时间想找堂姐求援。那晚在向阳吧,沈惜一个人干倒一群男生的身影,对她来讲记忆犹新,何况他现在已经成了自己正牌的“姐夫”,关键时刻不召唤他,更待何时?可她突然想到堂姐说沈惜出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来。如果沈惜不在,知道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