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虎是赵一刀的大儿子,如今专门在府城这里打理生意,虽然他们猪肉生意在府城占得份量不是很大,但是靠着文魁楼也站稳了脚跟。
赵一刀天天给老婆孩子洗脑这都是林相公父子俩的功劳,让他们一定要感念林相公的恩德,好好跟着林相公走。
所以赵大虎对林重阳以及林毓堂等人很是恭敬。他和弟弟赵大牛不一样,他话不是很多,却很沉稳,在兄弟们中也颇有威严。
林重阳将画像交给他,“找匠师临摹几张交给下面的人,尽快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吩咐赵大虎做事,顺便也看看赵大虎办事的能力,如果不如府衙找人快,那他也就不做他想,如果赵大虎能比府衙早一些时候找到,他也想重用赵大虎。
赵大虎接过去,恭敬道:“公子放心,小的们全力以赴。”
等天黑的时候,第二场院试结束,去打探消息的人们也回来,他们聚在院里说新闻。
林维民笑道:“今儿督学大人又生气了,直接打人板子。”
众人问道:“何故?”
林维民却卖关子,“你们猜。”
“又有断笔头的啦?”
“是不是有人抄袭?”
“哎呀,你快说。”
林维民被他们催得没法,就大声道:“郝令昌的凳子塌了,哈哈哈,谭大人把负责修缮桌椅的胥吏打了一顿板子,还说过两天要在龙门内公开审理这些差役胥吏们,好好打打他们的板子,让咱们都去围观呢。”
王文远撇嘴道:“督学大人这是要学衙门坐堂不成?”提学官只管学政,不能干涉其他,所以办公处也只叫署,而不称衙。
按理说考棚的那些固有差役和胥吏,应该归府衙管,怎么督学大人还审上了呢。
郝令昌凳子坏了,他知道当场打板子,林学弟笔坏了,如果不是拍案而起,只怕他根本不管吧。
王文远这是恨屋及乌,同样对严知府也有点爱屋及乌。
大家都说着一定要去考棚龙门内看热闹,那些胥吏差役们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欺负小老百姓那可是赫赫巍巍的,比正官还架子大呢。
当天晚上庄继法、陆延、蓝琇等人又带了同县前几名的考生一起来文魁楼拜会林重阳。
林大秀就去吩咐准备席面,让他们先吃饱了再说话。
其中不乏王文远那样家贫又有才学的,他不吝帮衬,尤其这些人在考场上声援儿子,对他帮助不小,他自然记在心里。
席间,就只有他们这届的考生们,林承泽作陪,林重阳叔伯辈的没有出现。
王文远举杯,笑道:“我要借花献佛,借林家的酒谢林学弟款待,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林重阳有点汗哒哒,他还在学着混酒桌,这王文远倒是会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感谢。
林重阳感激端起了果汁,笑道:“诸位学兄多多担待,我以果汁代酒了,还要谢谢学兄们的照顾,以后大家继续守望相助,一人有难,全体支援。”
众人连声说好,一饮而尽,特别是座中有个名叫孙机的十二岁少年,尤其爱喝文魁楼的酒,每次来都有他。
林冲也默默吐槽:你这么点个娃,你喝那么多酒,真不怕变成酒鬼?
酒过三巡,他们就说起第二场考试来。
庄继法道:“这一次他们也吸取了教训,一人发两支笔,墨碇也是常规墨碇,倒是没笔头断了的。”
说笔头断了是质量不好,林重阳才不信,因为这时候的毛笔都是手工制作,每一支都耗费匠人的心血,绝对不会出现流水作业有残次品的情况。
所以他才敢当堂闹起来。
“郝令昌的凳子塌了是怎么回事?”王文远好奇道,他没打探到细节。
座中一人吃吃笑起来,正是那个孙机。
众人看向他,“孙学弟,你笑甚?”
庄继法摆摆手道:“你们猜就行了,不要说出来。”
孙机朝着林重阳眨眨眼,林重阳秒懂,好不好的这个孙机坐在郝令昌旁边,先进场,把郝令昌的凳子给做了手脚。
郝令昌是肯定不会有事,但是谭大人动怒,那侵吞考棚修缮费用的胥吏就要倒霉,众考生们可以趁机出气。
这孙机倒是会抓时机。
如果不是谭大人在乎的郝令昌,只怕那些胥吏还在逍遥法外呢。
这也是一年年积攒下来的弊病,第一任知县知府不管,后面的也无从管起,可每年好几百两银子来维持考棚,竟然还弄得越来越像危房,也实在是让人痛恨。
孙机同学,给你点赞。
众人少不得又要互通有无,说说卷子的事儿,都把自己的破题文章默写出来,林重阳等早就考完的也都拿了出来,大家互相品评学习。
蓝琇道:“咱们看林学弟的就行了,我们不好意思拿出来。”
林重阳忙道:“蓝兄这是取笑小弟呢,我不过是被激愤所迫,一时间头脑发热,灵感爆棚,所以写了一篇超水准的文章,现在根本写不出那样的。咱们还是互相品评,督促大家共同进步。”
像他这样毫不藏私,又谦虚随和,还乐于助人的学霸,同年们深表幸福,一时间酒桌成了文章研讨会,大家激烈地讨论着。
直到快三更,庄继法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告辞吧,已经打扰林学弟休息,实在过意不去。”
陆延笑道:“咱们若是有没取中的,跟着林学弟读读书,后年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