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坍塌的一段有多长?”陈达夫皱眉道。
钱建军指着刚才的那份资料道:“资料上写了,坍塌的这一段长八百米,都在j县境内”。
“八百多米?这段路是哪个公司承建的,法人归案没有?”
钱建军不知道这些细节,倒是跟着进来的秘书小田,知道,小声解释道:“这段路是由j县本地一个叫金信集团的公司承建的,那法人之前有一段时间被人给绑架了,后来被救出来之后,就被关进了监狱,现在人还在隔离调查“。
”行,审查结果一出来马上告诉我,我手中的这份资料,我们要暂时保密,先不要声张“陈达夫对这件事也是持有谨慎的态度,但是他又接着道:“但是,这份资料上的内容我们也要引起重视,是不是真的如同资料上所说会再次发生二次坍塌,你们也要赶紧找人去现场评估一下“。
钱建军听到这话沉默了,良久他才再次开口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讲不当讲”。
“什么事,你说”
钱建军手指着地图上jn高架桥道:“达夫书记,您刚才说要我派人去现场进行数据调查,但是我想说的是,可能我们的人还没到达jn高架桥,这儿又重新通车了“。
“怎么会,事故原因都没有调查清楚,谁敢允许它通车,这不是反了天了!”陈达夫暴跳如雷,钱建军却依然默不作声,直到陈达夫安静下来,钱建军才接着道:“达夫书记,有个情况,你一定不了解,这条路是由我省和邻省交通厅直接拍板修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加快s这两座省会城市的经济交流,而且也不负众望,自开通起日益成为两省物流运输的主要干道之一,现在从jn高架桥坍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不管是我省还是邻省,都承担不起这个运送枢纽中断而带来的经济损失”。
“你的意思是,省里有人想要尽快恢复这条道路的交通运输?”陈达夫找到了关键所在。
钱建军点头,道:“不仅仅是我们省,邻省也是同样想法,而且我听说那些商人已经向各自相熟的官员在施加压力,希望早日能够恢复交通通畅”。
听到钱建军这话,陈达夫彻底沉默了,他反复翻看着手中的照片,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难道真的要违背两省领导的意思,去求证一封未经证实的材料吗?还是要用这份不敢具名的材料去挡那些资本家的财路?
此刻陈达夫看着钱建军,才突然发现钱建军这是给他送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你钱建军不敢接,难道他陈达夫就敢接了吗?
钱建军看着陈达夫,陈达夫也看着钱建军,两人各怀心思,却都不好再开口。
最后还是钱建军开口道:“我还是再去一次j县吧,顺便我找县委书记李卫国再谈一下,因为材料中提到,李卫国早就接到了这份资料,但是他却没有及时上报,我怀疑李卫国肯定比我们还要多了解一些细节,如果情况属实,我建议该立案就立案,该调查就调查,这次我会带上市检察院的同志陪我一起去”。
“李卫国他早知道却没有上报?”陈达夫有点不相信下面的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这话却是从钱建军嘴里说出来的,却由不得他不相信。
“好吧,建军同志,辛苦你再跑一次j县,一边记得要落实资料上的事情,一边找李卫国同志谈话的时候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我最近听说你和李卫国似乎闹了一些小矛盾,你们都是一个革命战线的同志,要团结,不要矛盾,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新的历史时期,我们dan内的同志更要团结一致”。
陈达夫交代了很多,钱建军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对于这位还有四个月就要退休,现在已经处于半隐退阶段的市委一把手,他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恶感。这次之所以亲自来汇报这次的jn事件,一方面是觉得这是一个烫手山芋,想要让这位一把手来试试深浅,另一方面也是想来刺激刺激这位老领导,您前几天不是才跟着省委领导夸奖李卫国处事果断嘛,现在好了,隐瞒事故不报,看你以后拿什么说话。
只是钱建军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那就是陈达夫和那李卫国并没有丝毫关系,他夸奖李卫国,一方面只是为了顺应上意,跟着省委夸奖李卫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的侄儿考虑,他马上就要下来了,可是现在他们陈家子侄辈却还没有一个人身居高位,这让他很是焦急,因为他清楚一旦他下台了,他们陈家现在在j市县的各种利益就无法得到保证,为了维护他们陈家的既得利益,他必须在下台前提携一个人上来。
而他们陈家子侄辈最杰出的人也只有j县的陈军了,公安局长,职位不高,权利很大,如果能在自己下台前,顺势推他一把,将陈军推到副县长的职位那是最好不过的。
正巧,这次的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即使这件从开始就是一场悲剧,只是我们不是一向喜欢将悲剧演变成一场热热闹闹的煽情喜剧嘛?
待钱建军走出门,陈达夫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己侄子陈军的电话。
“喂,大伯,您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了?”陈军正从jn事故现场往县委大楼赶,李卫国还在办公室等着他商量这次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陈达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正好是下午三点整了,道:“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