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康熙主敕锦衣御卫,领圣旨往刑部天牢,释放刘文若合眷老少人等回乡。刘文若合家叩谢天恩,又到三法司衙门拜谢,再往吏部衙中酬谢朱大人。守门人说曰:“我老爷今早上朝,未尝回归。”刘义若听说,只得回归。
又说朱吏部朝罢回归进内轩坐定,家人跪禀曰:“今早间,刘文若到此酬谢。”吏部听说,令家人召莫朝梁等到轩内来言语,朝梁同众人,见朱大人行礼毕,两旁坐下。吏部曰:“贤契请起,今日圣旨赦放刘某全眷老少出狱回乡,我今有书一封,付你等送刘姊夫观看,不可到此酬谢感恩,诚恐惹出金兵部觉知,我等有瓜葛之亲,公中涉私启奏圣上,那时本部堂难以分辨。我观金时光心怀枭毒,只恐途中暗算他全眷老少人口。贤契可同众英雄,领从前四十名军校,保护全眷老少人等回山东家乡,以防途中阻滞,仍留二名心腹家人,在本部堂衙中,候着日后进忠的消息。”言罢,命备酒筵,同众英雄饯别。又吩咐赏赐酒肉,与四十名军校。莫朝梁曰:“我等众人,并无兵器护身,如何保得太公的宝眷?”朱吏部曰:“这个不难,众英雄可于刀架上自拣短的,我等明日命人密密送来。”众人大喜,往架上拣取,共放一处。
于是领了朱大人的书,拜别出门,寻到刘太公的住处。
入见太公行礼毕,两旁侍立。太公未知端的,遂问:“列位何来?到此何干?”莫朝粱等将前事一一说出,献上朱大人的书札。太公览书立起身拱手曰:“列位请坐,我得失迎,勿得见怪。”朝梁等向太公行礼,依位而坐,家人进茶。太公曰:“不肖逆子,荷蒙众英雄相助,今又来京几载,艰辛不少,使我如何报答?”即命设宴款待,众人入席畅饮,半酣间,太公唤出二个孩儿,定玉、定金兄弟,跪于席前,叩谢众英雄的恩德。众人那敢当受,慌忙离席,一齐跪下。对拜毕,起身又向太公一面叩谢,再入席饮酒,又赏酒肉与众军校。
刘太公得了众英雄到来保护,全眷老少欢天喜地,安顿众人,明早写书一封,命家人刘德、刘兴二人,到朱舅爷衙中,听候进忠消息。这且按下。
且说金兵部见圣上赦宥,刘文若全眷老少还乡,气得两眼圆睁,胡须直竖,思想一计害他,又无一策,叫一心腹家人到来商议。那家人姓胡名仁,为人智足多谋,听见老爷唤,即上前行礼毕,站立一旁。金兵部曰:“我侄儿被刘进忠所害,此时冤仇无报,圣上恩赦他全眷老少还乡,而今你有何等妙计,除他合眷人等?倘得成事,老爷自有重赏。”那胡仁一闻此言,眉头一蹙,计从心上起、谋向胆边生,猛然想起说曰:“启告老爷,除杀刘贼全眷老少人等,有何难哉!请老爷修书一封,赍到河涧府三老爷。”可这般这般,“管教刘贼合眷人等,死无对证。”金兵部听胡仁所说,拍手大笑曰:“妙算妙计。”
依策而行,即修书一封,命胡仁亲自赍往河涧府:“前去成功,回来本部自然重重有赏。”胡仁领命,收拾停当,即行登程。
这兵部金时光,有一叔伯兄弟金天斗,武艺出众,官居总兵之职,镇守河涧府地方。这日见兄长有书到来,立刻观看毕,呵呵大笑曰:“若是侄儿冤仇无报,非是堂堂大将。”一面赏赐胡家人酒席,一面命细作打探刘文若消息。
按下未表。
再说刘太公准备回归家乡,命设筵席两桌,请莫朝梁众英雄同饮;又安排酒肉,与家人醉饱,一面收整行装,一面备办车轿马匹,准备停当,饮宴已毕。莫朝梁、丁朝凤、詹兆奇扮为家将模样,各各乘马,张畅开、郭怀沛、谢宗、曾仲、张约超、薛灶子装做家人。刘太公同老夫人与合家老少,上了车轮。
长公子定玉同兄弟定金,一齐上马,吩咐起行。一路之中,饥餐渴饮,晓行驿道,晚宿客店。
这金兵部之细作侦知刘文若还乡消息,报入帅府,金总兵闻报,连夜即点军兵三百名,装扮响马强寇,自家全身披挂,持执大刀,飞跑上马。约在五更时候,天气未明,密密出城,悄悄往牛头山脚,密林中埋伏。当日众英雄保护太公夫人合家老少,在路行程非止一日,约有二十余天,来到牛头山下。听见林内锣声响动,密林走出一彪强寇,杀来截住去路,为首一员贼将,坐马上,手执钢刀,大叱一声:“来者留下三千两黄金,为买路钱,方有过去。如若没有,可将车轮人等,留在这里。”丁朝凤见强人截住去路,叫声:“二位公子,看守车仗,我等杀退强徒,厉再过去。”莫朝梁拨马上前,圆睁怪眼,大叱一声:“狂徒!何得无礼,看我一枪。”言毕舞起长枪,竟望贼戟。金天斗挥起大钢刀来迎,两人放马交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战在一处,三百假强寇杀来。谢宗曰:“这个厮杀,歇了几年,不想今日又有许多人来,开市祭刀。”曾仲将手拍胸曰:“正是来挠着我的痒处。”张约超言曰:“有多少来解痒亦好。”詹兆奇大叱一声,手举大锤一马当先,望前奔来,众英雄冲入队中,即似出洞蛟龙登山猛虎,把那三百强寇破杀一阵。丁朝凤领四十个壮军,随后助战,只说金天斗与莫朝梁交锋,不及数十合,被莫朝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