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镇,名叫镇,实则只是一条路,两边住户比周围稠密一点而己。
一间客栈,小镇唯一的客栈,“春来福,”生意也显的冷冷清清。
此刻正时下午,深秋的季节,给人阵阵寒意。
客栈掌柜是一名约模五十上下的中年人,这时正坐在进门的柜台后,闭目养神。
客厅内,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人正在喝酒。
酒是好酒,酒香四溢。
桌子上,很简单的两盘菜,一碟猪耳朵,一盘花生米。
不用说,此人正是桑无痕。
原来,那天晚上,他赶到吕家的时候,已经迟了,只看见倒在吃饭桌下和花园的八具尸体。
给桑无痕留下最深的印象是:除了吕布凡是窒息死亡,其余的,竟全部都是死在他的铁掌之下。
整个事情,看似他杀了所有人。但,于情于理,怎么也说不通。吕布凡为何杀死家中全部人口,为何自己又窒息身亡?
并且,桑无痕查看了整个案发现场,居然一丁点线索都没找到。
吕布凡死时双眼瞪的很圆,脸色充满戾气,咽喉暴粗。结论好像只有一个,就是:吕布凡在心智大乱的情况下,杀死自己的家人,然后,瞬间窒息死亡。
可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名震天下的捕快,做出如此过激行为?
因为,捕快都是大脑冷静,心思缜密。更何况是名捕。
外面的因素?凭桑无痕几十年的判断,绝对不可能,纵使一个绝顶高手可以令吕布凡大脑失控,但,吕布凡的身上和内脏怎么都会留下伤痕。
恰恰就是这一点,外面因素可以排除,因为,吕布凡身体什么损伤都没有。
既然没有,那内在因素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又会突然窒息呢?
还有就是,在案没发之前,为什么有人会知晓,而通知他呢?
种种疑惑,桑无痕毫无头绪,只感觉此案匪夷所思。
“老板,还有客房么?”一声清脆,而又婉转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沉闷。
掌柜睁开眼,眼光凌利,随即转为温和。
因为他看见一名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十七八岁的模样,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她的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一身白衣,宛如天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手中竟然拿着一把剑。
她的身后,站着一名中年汉子。脸色略苍白,目光呆痴,身上背着一个包裹。
桑无痕瞟了一眼少女。心里一呆:好美。”
“有,有。”掌柜站直身子,回应道,“客官是要上房,还是一般房间”。
“两间上房。”少女口吐玉珠,脸上笑意灿烂。
所谓上房,无非就是客栈的阁楼,一般是由木板从下往上做成楼梯,然后再在楼梯上面平铺一层,中间留一条走路,两边就是客人的房间了。
少女随手从口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
掌柜看到银子,立刻高喊一声:“娘子,有客到”。
“来了。”随着一声莺啼的音声传来。阁楼上面出现了一个的女人。
虽然,这名女子差不多三十多岁,但,青丝盘顶,容貌如花,不失一种感性妩媚。
在这小镇,有如此相貌,恐怕绝无仅有。
“客官,请上楼”。少妇轻轻说道。
少女拉着中年汉子,“爹,我们上去吧”。
中年汉子“嗯”了一声,脚步亦随着少女,走向木板楼梯。
少女踏进楼梯的时候,看了一眼正在喝酒的桑无痕。
夜,悄无声息地来临。
桑无痕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大脑中的问题一直没办法解开:第一,既然有人追杀我,肯定刑部尚书府有内鬼。
因为,我的行踪,他们掌握的一清二楚。那内鬼又是谁?
第二,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或者物体,让吕布凡心智大乱,杀害家人?
第三,是什么人想吕布凡死,除之而后快?
桑无痕怎样理都理不清头绪,曾经什么样的疑案都破过,但,却感觉现在最棘手。
正胡思乱想之际。
对面房间,突然传来声音。
“水笑花,你还想跑么?”
“水笑花。”这三个字落入桑无痕的耳朵,脸上无疑一怔。
二十年前,天下出了一个独角大盗,专们偷皇族和官僚世家的东西,来无影,去无踪。
谁也没有见过他真面目,当年皇上亲点吕布凡去捕他,然而,五年之后竟了无音讯。
现在,居然出现在这个小客栈里。
“逃了十几年,你们竟然还不放过我。”一个男子的声音。
“哈哈,你必须死,主公才安心。”
“主公?主公是谁?皇上?可是皇上早就不过问此事。”桑无痕心想,“莫非另有其人。”
“大哥,何必与他啰嗦。”
话刚落音。
便传来打斗声。
桑无痕无暇多想,打开房门。就见房间里三个人影晃动。原来,对面的房门,是开着的。
一高一矮,拿着长剑,正全力攻击那个住宿的中年汉子水笑花。
水笑花再也不是刚进来的那个模样,身手异常敏捷。
手中兵器玉箫,招招打向一高一矮的要害。
这时,从旁边房间跑出来一个白衣少女,水笑花的女儿。
“爹,发生了什么事?”很显然,女儿对她爹以前的事,一无所知。
“笙儿,不要插手,爹能应付”。
桑无痕知道,这两人绝非水笑花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