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寒风刺骨,比之前更加凛冽了,沈雅颜却急得满头大汗,她一边等车一边用言语安慰怀里的小家伙,手不停的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南水市的夜繁华,这个点打车并不难,没一会儿她便抱着小家伙上了的士。
“宝贝儿,有没有舒服点?”沈雅颜甚至连气都来不及喘,向司机报了地点,便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小哲哲身上。
声音里带着哭腔,滚烫的眼泪砸在小家伙的脸上,心是撕裂般的疼。
这些年,她早已学会了坚强,可是一遇到阿哲的事情,沈雅颜难免激动,特别是眼睁睁的看着小家伙生病受苦,她就淡定不了。
“疼……”小家伙吞了几口口水,喉哝发出火热般的疼痛,呢喃出一个字。
确实很疼,浑身发软,头疼得厉害。
“哪里疼,是不是头疼,嗯?”沈雅颜单手覆上小家伙的额头,轻轻揉了起来,也不知能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咳咳,说话……也疼。”小家伙浅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副迷糊的样子,咳了几声,胸口疼得要命,话也不想多说了。
“乖,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一会儿就不疼了啊。”
此时的沈雅颜不免后悔起来,小阿哲本就大病初愈,加上长途跋涉,气温反差大,病情反复很正常,
想到这些,沈雅颜垂眸再次看着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肠子都悔青了,心疼得一紧又复一紧。
下车之后,来到这个医院,沈雅颜双腿打颤。
这个医院,送走了她一直认为的父亲和姐姐,还有她自己也差点命丧于此,不免有些恐慌。
可这里是南水市最好的医院,她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小哲哲的病得不轻,其他医院她根本不敢去。
待稳定心神,沈雅颜才匆匆忙忙抱儿子来到医院,医生先是简单的给孩子做了一个检查,初步诊断,说是高烧引起肺炎,扁桃体肿的很厉害,嘴里起了不少的小水泡,都是高烧引起的,病情很严重。
住院是毫无疑问的。
沈雅颜默默的听着,怀里的小家伙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脸色比之前更红了。
打了退烧针,给孩子安顿好病床,沈雅颜浑身早已湿透,一颗心还急得砰砰直跳,护士将医药单送到她手中,说是让她去交费。
沈雅颜手里死死捏着几张轻飘飘的医药单,随意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南水市的消费不比j市,自然要高出许多倍,住院,必须交三万块钱的定金他们才敢给孩子发药。
三万,对于沈雅颜现在的条件,根本拿不出来。
这四年,她独自养着小阿哲,平时
她唯一能求的只有顾小天。
豆大的汗水从沈雅颜的额角冒出,她手里紧紧攥着电话放置在耳边,默默等待那边的消息,心,紧张的只差没从胸腔内蹦出。
如果这次顾小天还不接电话,这笔医药费,她该怎么办?
慌乱中,电话总算接起了。
“小天!”
沈雅颜急急的唤了声,还没来得及将情况说明,电话那头传来顾小天抱歉的声音,“沈颜,对不起,我被老爷子给囚禁了现在出不去,你别担心我,等找到时机,我会想办法逃出去的,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砰,这样的消息对于沈雅颜来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顾小天的下一句话她已经没有力气听下去了。
“别打电话过来了,我不希望老头子找到你,等我回来。”
电话被切断,也断掉了沈雅颜唯一的后路。
小阿哲的病来势汹汹,一刻也等不了。
这里,她还能求救谁?
冰冷的廊道里,沈雅颜单薄的身子倚靠在墙壁上,整个人如同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任凭她在努力也无法逃离那个黑暗的洞府。
眸底集聚了碎散的泪珠,一滴一滴滚落,冰冷了她的心。
末了,沈雅颜从廉价的挎包里翻出一个粉红色的小钱包,盯着它凝视许久,放在掌心来回抚摸着。
这个钱包是云墨辰五年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里面也有云墨辰给她的巨款,沈雅颜从未查证过,但她清楚,这里面的钱不少。
她只需要三万,三万就够了。
只要她动了这里面的钱,以后她就再也逃不掉了。
以云墨辰的精明,当年给她这些钱时,这几张银行卡必定绑定了云墨辰的手机,而且这四年云墨辰没有换号码,只要她动了,云墨辰定能立即查出何时何地何人取的这笔钱。
可是,现在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办法么,小阿哲等着她救命呢,沈雅颜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名爵,某个顶级包房。
包房内没有往常那般热烈糜乱,今儿个五个纯爷们儿凑在一起喝酒聊天,没有女子加入,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云墨辰倚在最隐蔽的位置,这个点,人已经开始些飘忽起来。
这是这个男人的惯例,只要来这儿,不管有没有女人,他所在的永远都是最隐晦的位置,仿佛那些女人多看他一眼就是对他的亵渎。
阿成推门进来,兄弟几个面色怪异,停止了划拳喝酒,一一看向隐在暗处神色不明的云墨辰。
“查清楚了么?”男人轻声问,眼眸未睁,单凭脚步声就能断定是谁来了。
阿成朝其他几个男人看眼,压低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