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颜微微怔了怔,顿住脚步,过了许久才扭头看向他,神色没有半丝情绪波动,“那我也要睡了。”
沈雅颜的意思很明显,他的事她不再感兴趣,结婚与否与她也没有关系。
云墨辰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连喘息都压抑着难受,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攥着,藏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而此时,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云墨辰清楚,若是他此刻冲动追上去,以后他再想见她就更难了,云墨辰不想连这点权利都被剥夺,今天见了一面,恐怕要等她挤出时间去云家吃饭才见得上了。
佣人收拾完已是晚上十点,这种形式,他们个个惶恐不已。
云墨辰一个人坐在客厅,脑海里全是他和沈雅颜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他不愿意就此离开,至少这里有她留下的气息,也比到一个陌生地方整夜整夜睡不着来的好。
他点了一根烟窝在沙发里,淡淡的烟雾遮住了他冷峻的容颜,眸底的情绪变幻莫测。
“先生,您要不去客房休息?”佣人过来小声询问。
云墨辰抬腕看了眼时间,眉峰皱的死紧,尔后将手里的烟掐灭,冷声吩咐,“你们先去休息,不用管我,一会儿我就走。”
他不喜欢任何人打扰,等沈雅颜起床之前他就离开,下次再过来也不知道找什么样的理由,能多贪念一会儿是一会儿。
整个大厅只留下一盏极暗的台灯,云墨辰整个人隐藏在最昏暗的角落,全身透着一股浓烈的冷酷气势。
“颜儿!”突然,窝在沙发里的男人猛然起身,如鹰般的眸子看向楼梯口的女人。
沈雅颜没再往前一步,站在哪儿有些不知所措,她没开灯,是借着楼下微弱的灯光下楼,还以为佣人在忙活,没想到是云墨辰。
“你还没走?”她轻声问,头垂得很低。
云墨辰朝她走来,忍下想抱她的冲动,低低解释,“喝了点酒,头有点犯晕。”
“阿成呢,他没在外面等你吗?”
“人家也有休息的时候,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只在这里躺躺,一会儿就离开。”云墨辰退开身,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沈雅颜倒了一杯水迅速吞下,说来也巧,楼上正好没水了,半夜里她做了一个噩梦,口渴得厉害,哪里想到云墨辰还没回去。
两人沉默着,沈雅颜喝完水便上楼休息去了,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留下,云墨辰不禁在想,她究竟是有多恨他,在她心里,对他的芥蒂又有多深?
云墨辰离开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他站在台阶上,大片的雪花偶尔落在他肩上,很快融化,此情此景,他仿若看到了十四岁的沈雅颜,那是她在云家的第一年,第一场雪,也是他第一次那么迷恋一个女人,身上有着不成熟的稚嫩,骨子里却透着令男人无法控制的妖媚。
其实沈雅颜和夏心萍外表有点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她们姐妹还未相认以前,云墨辰有几次竟然透过夏心萍看到了沈雅颜。难怪,他当年会对夏心萍有好感,只是在沈雅颜出现后,不管是在性格上还是在外表上,都更甚夏心萍一筹,亦或者,他的生命中就是在等待沈雅颜的出现,其他的人都是陪衬罢了。
要说好,沈雅颜哪里好呢,他实在想不出来她性格哪里吸引人,要说乖巧,夏心萍比她乖巧多了,他不喜欢的事,她通常不会做,甚至会讨好他,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夏心萍是真心爱他,虽然方式极端了点,却是真真实实的爱。
云墨辰在想,他究竟爱沈雅颜什么,世界上比她好的女人多的是,比她爱自己的女人南水市一抓一大把,比她漂亮的女人也不难找,到底是什么力量牵引着他,这般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
他不知,只知道一旦爱了,再也无法拔除!
‘姐夫,你帮我堆雪人吧!’
‘幼稚!’
‘那我们打雪仗!’
‘你会输得很惨,到时候哭鼻子我还要到头来哄你。’
‘我保证不哭!’
‘……’
云墨辰觉得自己疯了,大脑出现了严重的幻觉,无论是何种事物,他都会联想到沈雅颜,只因他们的感情和别人不一样,那四年,沈雅颜一直把他当长辈一样依赖,而他一直把她当做恋人一般的疼爱,这种截然不同的接近一早就造就了他会受伤的结局。
明知如此,他还是难以自控,越陷越深,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都是他自找的,能怨谁呢?
沈雅颜起得很晚,因为天气比较冷,她通常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直到佣人叫她下去吃早餐,她才有所动作。
像是想到什么,沈雅颜放下手里的衣物,朝着门口吩咐,“还是送上来给我吧。”
佣人像是能洞穿她的想法,回答,“表小姐放心,先生已经离开了。”
“哦,我一会儿就下来。”沈雅颜咬唇,跟着松了一口气,对于云墨辰昨晚的行为有点淡淡的忧伤。
吃完午餐,她接到沈曼珍的电话,说是择日不如撞日,过两天又会有大雪,让她明天过去云家一趟。
沈雅颜应承下来,无论如何,沈曼珍能会云家都是云墨辰的功劳,于情于理她不应该做得太过。
在颐源居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沈雅颜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云墨辰已走,偌大的院子就只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