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做错了?
天色已晚,整个云家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云家这会儿齐聚一堂,餐桌上,主座的位置空着,紧接着便是沈雅颜的位子,而这个两个位子两边分别坐着沈雯珊和夏心萍,家主没来,就连长辈都不能先动筷,除非是云墨辰推脱有事不能来。
这便是云家立下的规矩,在家主面前没有长幼之分。
一个小时下来,已经有几个长辈等得不耐烦了,云立博本想说云墨辰有事过来不了,帮忙推了这个聚会,可今天情况不一样,毕竟沈雯珊是新进的女人,云墨辰就是再不喜欢也得回来吃这顿饭。
一旦帮忙推脱,只能说云墨辰不负责任,到时候就这件事就可以给云墨辰扣个藐视家规的罪名。
老夫人也是跟着着急,这事儿她没管,全权交由沈曼珍处理,她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这知道云墨辰要是再不过来,肯定会引起公愤。
平常的时候,云老夫人虽然做事手段偏激了点儿,一到关键时刻,她还是全心向着云墨辰的,嫡亲的孙子,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重,尽管云墨辰对她不冷不热,也改变不了她帮衬的决心。
她略微扫了一眼众人,冷厉的眸光落到夏心萍身上,嘴角勾笑,“心萍,你和辰儿是住的最近的,怎么连他在哪儿也不知道?”
把一个责任推卸到女人身上,是云老夫人惯用的伎俩,只不过,这个理由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除非夏心萍够聪明,看得出云墨辰处于什么样的风尖浪口,懂得为他圆谎。
云老夫人倒是没有看错,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她话里的意思夏心萍根本没听懂,或许听懂了,不愿帮这个忙。
“老夫人,您恐怕不知道,沈雅颜天天……”
夏心萍一时没反映过来,她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沈雯珊身上,偶尔看向对面的沈曼珍,眼里满是质问的意思。
云老夫人一听她前半句,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把,继而打断,“这都是没用的女人说的话,下不了蛋就没资格说其他人的不是。”
云老夫人自然知道夏心萍想说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但帮了云墨辰,还想倒打一耙,难道她就没想过,这话一说出去,云墨辰会受到什么样的攻击,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是在打击沈雅颜?!
她当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云老夫人不禁在想,夏心萍当年是什么地方吸引云墨辰。
这话听得沈雯珊和沈曼珍心头一紧,脸上犹如被人甩了一个耳刮子,顿时挂不住,两人低下头沉默。
沈雯珊第一次来云家,她出生虽然不错,但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光是吃一顿饭就这么多规矩,这一刻,她倒是庆幸自己只是一个小老婆,如若不然,每天在这种气氛下过后,没多久,定会活生生的给憋死。
经过这一闹,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夏心萍身上,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说她跟了云墨辰这么久,肚子还没一点动静,看着她的眼神不免充满鄙视的意味,早已没了她刚来云家那会儿的热乎。
夏心萍本来就对沈雯珊突然进门的事烦躁不已,这会儿又被云老夫人当众羞辱了一番,心里的怒火和不甘像狂风般涌来,差点让她控制不住掀了桌子。
死老太婆,是不是忘了她们四年前的交易了,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她,难道就不怕她随时翻脸,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在云家所有人面前摊牌么,那时候她还有什么脸面,德高望重,只不过是一个词罢了,真相一旦捅破,谁还会听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的命令。
相较于云家压抑的气氛,沈雅颜这边完全不同,压抑中带着刺激,刺激中又带着骨子惊惧,总之是丰富多彩。
沈雅颜趁云墨辰身躯摇晃之际,故意用石头推掉了独木桥,人和桥同时跌落在下面的溪水里,确定不会淹死人。
云墨辰掉下去并没有立即上来,而是站在冰凉的溪水中等待着沈雅颜的动作,他知道这这丫头会跑,但却不知她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心碎。
“云墨辰,你妹妹抢了我的未婚夫!我恨你!”她的声音通过寒风渲染到云墨辰耳里,她娇弱的身子站在山坡上,而他站在溪水里看着对面的她。
一个恨字,云墨辰高大的身子狠狠晃了两下,耳边是溪水流动的声音,他嗓音暗哑,站在原地没动,说了一句最震慑人心的话,“颜儿,爱情是自愿的,他娶了云墨清,只能说明他不爱你!”
爱这个字他并不经常说,此生也只对沈雅颜一人说过,四年的时间若他还没发现那是一种爱,笨的就是他。
“那我不爱你,你能放过我么?”
话一出,回答沈雅颜的只有宁静,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溪水里的男人,想哭。
冷,刺骨的寒意渗透云墨辰的四肢百骸,他站在哪儿没动,任凭溪水从他腿间流过,多久没感受到这种刺痛了?
“你骗我,是你,是你在背地里和陆明浩说了什么,拖垮了他的公司,逼他走上绝路,更是逼他放弃了我。”
“哈哈,云墨辰,其实我也骗了你,你知道么?”
她的声音可堪称为撕心裂肺,云墨辰知道,她想毁了最后一条路,她不是沈雅芙的妹妹,这个一旦说出来,毁的不知是她自己,更是他们今后的路。
他忍着心痛,发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