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蔡氏豪门中毒案,因为涉及到多方的重大利益冲突,该案交由陆城警局调查。案发后进行尸检,发现蔡立体内有生物毒素。据证人证词所描述,蔡立进食的是活的蝎子。因为当时关键证人——提供蝎子的江湖郎中失踪,没有办法确认是哪一种蝎子,无法确定中毒机制和对比毒素。此案不了了之。一年后江湖郎中落网,说出了蝎子的种类,专家指出该种蝎子是通过咬人向血液注入毒素然后作用血液和神经系统,如果直接服用,也不会导致中毒。而且毒素对比也不匹配。也就是说,蔡立当时极有可能是被下毒的。但是事过境迁,这个已经没有办法重新调查。但是这件案背后的重大利益关系我想也用不着我为大家讲了。”
胡越所说的蔡氏中毒案没有经过江川的手里,他得知这件事是在江湖郎中落网的时候,那时候翻查的难度很大,没有什么其他线索,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幻灯片继续跳到下一页,标题是——“陈可安投河自杀案”,现场的人看了多少有些意外,除了江川和高禾。
胡越继续讲:“上月发生的陈可安投河自杀案,这件案子已经全城皆知了,我就不再细讲案情。陈可安自杀动机是难以忍受丧妻之痛。而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就在陈可安妻子去世前一周,陈可安曾经向他的律师咨询过离婚以及财产分割。”
所有人听完了一片哗然,几乎没有几个人怀疑过这件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江川问。他虽然也有这样的推断,但是自己也没有拿出确切的证据。
“因为恰巧他的律师是我的好朋友,刘天明刘律师。”
“类似这样的案件一共有15宗,我会过会再和大家细讲。”胡越停下来喝了口水。
“也就是说,15宗案件也是一样,有着重大的利害关系,恰好它们又在你推断的peacock每两个月一次作案的频率上,对吧?”江川问。
“你说的对。”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在这些案件中,peacock都没有留下他的标记?”
“你问得很好,江川先生。我的推测是:因为恰好这些都不是他的得意之作。”
“你是意思是?”赵局长不理解胡越的话。
这时候江川已经明白了胡越刚刚讲的意思。
“按照过去peacock的作案手法,他选择的目标大致有三种,奸商,贪官,罪犯,每一次作案成功后他都会留下自己的标记。而这15宗案件除了没有他留下来的标记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不见的光的谋杀案。也就是说,peacock并不是外界所认为的所谓的社会审判者,他不是这个城市的信仰,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杀人犯,他并没有消失过,他一直在做着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下三滥买卖!”
胡越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没有保持住自己面无表情的一面。他愤懑的眼神和不屑的语气让江川有了从来没有过的共鸣。偶尔会有人想让江川释怀,但是他们又怎么会明白,那是一个带走了他一切的罪犯,甚至还有人们唾骂他,说他在谋杀一个英雄,你让他怎么跟自己交代。你们又怎么明白一个男人被弱肉强食的痛苦,这种痛苦绝非是一句我理解就可以释怀,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事!
沉默了那么几秒。
赵局长拍起了手掌,也不知道他是想要的激起大家的工作热情,还是真心实意佩服胡越的发现。
不过这么一个可靠的推论的确使所有人为之一振,虽然这房间里的人心不一,但是起码在面对peacock的这个事情上还是一致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跟随的掌声。
江川抑制住自己,问道:“胡警官的推论我也同意,但是你的推论里面有一个自相矛盾的地方,在陈可安自杀案中,如果凶手真的是peacock的话,而这件谋杀案又是符合他社会审判者的角色的话,那么为什么他没有留下自己的标记?”
“江川先生所说的我也有想过,陈可安一案中,现场有发现类似标记的新图案,因为是画在泥土上,而且当时并没有其他的疑点,所以没有追查下去,只有记录在现场档案中。”
说着胡越操作手上的蓝牙遥控,幻灯片画面跳到了那一张照片,正是案发现场画在泥土上的图案。
“就是这个图案。”胡越抬起手指向幻灯片上的图案。“很明显这个并不是两年前的peacock标记,但是我们认为这不是巧合。桥上的泥路是最为常见黄土,案发当天下午有大量人流走过,凌晨有下过小雨,已经把泥土冲刷过一遍,警察到场时是凌晨七点,现场地面只有这么一个标记,我们认为这是peacock留下来的。”
“那么为什么他不留下以前的标记,要换一个新的标记?”
“这也是我们暂时无法确定的地方,我尝试过解读这一个标记,形似两根棒棒糖的图案组成的标记,可以尝试把每一个图案理解成一个人,两个人正倒放在一起,可以理解成一个人倒下另一个人起来的意思,也就是复活。这个是我们暂时最好的推测。”
江川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