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楼郁霆看着元书的眼睛,哑声问:“小书,你说呢?”
绵绵将信将疑,跟楼郁霆一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元书。
“……”元书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对着绵绵笑,“对啊,你楼叔叔说得对。”
顿了顿,元书又转向楼郁霆,咬牙切齿地笑着补充:“我们怎么会是吵架的关系呢,是吧,楼、先、生。”
楼郁霆瞥了眼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绵绵,也强撑笑颜:“嗯,不是。我们是一家三口的关系。”
“……”元书猛地咬住唇,本想回话,可看到绵绵这个鬼灵精正在聚精会神地听、而且楼郁霆这样高挺的一个男人却穿着这样一身破破烂烂的病服、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便也不再说话,只低着头沉默。
强撑了这么久,楼郁霆自觉一双眼睛视物都有些模糊了,知道自己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于是又将元书的手攥紧了分,丢掉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明明白白地恳求:“小书,不论是7年前的事情,还是3年前的事情,不论是我怀疑你与席幕臣的事情,还是我维护陆司烟的事情,都是…都是我楼郁霆错了,是我错……”
楼郁霆的话没说完,元书只觉得手腕上一松,她愕然抬眸去看的时候,眼前那原本挺拔的身子一歪,紧接着就听到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声。
楼郁霆倒了,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大理石铺就的冰冷地面上。
他腿上的纱布几乎已经染红,面色煞白的他闭着双眼,再没动了。
周围有女人尖叫了声的时候,钟离和莫寒宵同时以箭步的速度冲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将楼郁霆架了起来,转身就往出口的方向狂奔。
而元书望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却被钟离和莫寒宵像拖一只绵软的麻布口袋一样拖走的时候,全身都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可心上的疼痛、却像是有人在一刀一刀地剜。
心上的肉被剜走得越多,没有更痛,反而麻木得近乎空茫。
元书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一直抓着她的衣服不放手的绵绵,泪眼巴巴地轻声叫了句“麻麻”,她才骤然回神。
仓惶四顾,元书这才发现刚才的变故,已经使得很多人都站在一边,开始打量她。
甚至有人在轻声议论。
“刚才这个昏倒男人好眼熟啊,有没有?”
“对对对!我也觉得好眼熟!”
“不止这个男人眼熟吧?我看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也蛮眼熟的,长得特别像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