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心里憋着一股子化不开的委屈和怒气,说话越来越刺,“还是楼先生认为,你比顾原要更高贵更重要?”
“元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楼郁霆猛地扣住元书的下巴,手指指骨捏得咯吱作响!
元书被他捏得轻嘶了声,楼郁霆动作一顿,手指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些。
元书一把挥开楼郁霆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楼郁霆你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我们的情/人关系早就结束了,你到底凭什么对我这么随便?洽”
楼郁霆完全不知道拿现在像个刺猬的元书怎么办,猩红着一双眼睛将她盯了好几秒才冷嗤了声:“你现在问我凭什么?你跟我在床上交/欢,被我撞得直叫的时候,你的贞洁烈女品性去哪儿了?你怎么不问我凭什么?”
听到这话,元书陡然瞪大眼睛,一股子血液直冲到脑门儿,脑袋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了。
原来楼郁霆心里是这么想她元书的……原来是这么想的么?
呵钤。
也是,结束情/人关系后,是她元书自己放纵了,没有底线了。
包括她之前,在他帮她吹头发的时候,她情不自禁说的那“喜欢”,也是她元书自作多情了!
低低地笑了声,元书抬眸看着楼郁霆:“谢谢你提醒了我,也谢谢你让我看清了我自己的劣性。”
说完,元书转身便要走。
楼郁霆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猛地攥住她手腕。
元书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猛地挣脱开了,走了几步后转过头凉凉地对楼郁霆笑了笑:“我们结束情/人关系后做的那几次,就当是我卖给你的好了,反正在当情/人的时候,也是卖,并没什么分别。”
这话,让楼郁霆的胸腔里像是有什么猛地坠落下去,让他整个人在那一刻都有些恍惚。
等他反应过来后,元书已经重重地摔上门,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楼郁霆扫了眼空荡荡的书房,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还以为是一场梦。
柳妈和白玉海听到动静,谨慎小心地在书房门口张望,最后还是从小看着楼郁霆长大的柳妈大着胆子走进来,战战兢兢地问:“楼先生,这是……怎么了?”
柳妈以为,元书回来的最初,两人既然没有剑拔弩张,以后就会一直和平相处。没想到,元书都回来这么久了,照理说应该磨合的差不多了,居然还吵得这样厉害。
她看着楼郁霆从八/九岁长到现在这么大,哪怕是当年被楼映雪大小姐几次三番地将他逼入绝境,他后来即便是动怒,从表面上看也总是寡淡的……她从未见楼郁霆和谁大声说过话,更没见过楼郁霆和谁争执过。
她还以为,楼郁霆这种人生来就没有愤怒和脾气…元书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能让楼郁霆这样大发雷霆?
元书回来,真是已经给楼郁霆添了不少事端。
真是不让人省心。
楼郁霆没有理会柳妈的询问,闭上眼睛,用手摁了摁眉心,却是越摁越头疼,越摁越心烦气躁,难以平复。
他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商场上的挫折他自有他杀伐决断的一套策略,可是今天这样的状况、这样的元书,他从未遇到过,根本无所适从。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走过去捞起椅背上的西装,就阔步走出了书房,在他转身向楼下去时,还是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元书那扇紧闭的房门。
最终,楼郁霆离开了老宅,去了楼氏集团。
元书在房间里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眼眶一涩,操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朝墙上砸去!
等到汽车的声音彻底消失,宅子里彻底归于平静,元书没忍住,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楼郁霆这个臭男人,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就算了,居然还讽刺她,还大声吼她、和她吵架……
越想越委屈,元书死死地咬住唇,不想自己为了楼郁霆这么没出息,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这儿哭。
……
白玉海将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见元书的房间里有压抑的哭声,着急地朝仍旧站在书房门口的柳妈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这可咋整?你在这儿呆这么久了,快想个法子进去哄一哄吧!”
柳妈叹了口气,心有不忍,还是走过去,学着白玉海的样子贴在门上听了听。
元书确实在哭。
柳妈犹豫了会儿,面对白玉海的催促,叹气:“让她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那玩意儿哪儿行呢?怎么让她就这么哭呢?”白玉海急得脸都红了。
柳妈狠狠心,想到元书回来给楼郁霆添的这些麻烦,觉得元书也该是时候受点委屈以便收收任性的性子了,遂拉了拉白玉海:“走吧走吧,咱么别在这儿添乱。”
白玉海没动,顿了顿还是下了楼,一头钻进厨房。
柳妈坐在沙发里,愁眉苦脸地想些事情:因为楼郁霆是孤儿院领回来的,所以从小柳妈就对他生了怜悯照顾之心,从小就想着法子对他好。从一定程度来说,楼郁霆就相当于她的大半个儿子。
元书虽然是楼家正牌的小小姐,可从小性子骄纵,加上楼映雪总是明里暗里欺负楼郁霆,柳妈虽然对楼映雪和元书也有感情,但总归是比不上楼郁霆在她心里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楼永恩死后,佣工全都离开,唯独她留了下来的原因。
尤其是后来楼郁霆总是让下面的人明里暗里地资助她和她孙子,她对楼郁霆的维护之心,便更重了。
这种情感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