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最轻的去找人来,剩下的在原地等候。”莫谷尘将滴血的长剑收回鞘内,冷静地下达命令,“有人来时拦住他们,这件事不要张扬。”还不知道王爷的意思,莫谷尘只能按照惯例将事情压下。“你要干什么去?!”眼看莫谷尘要走,惜福顿时尖叫出声,“王爷还没有下落,你要干什么!”“闭嘴,不然,”莫谷尘转身回眸,一双眼狠狠地钉上惜福,丝毫不掩饰的戾气,“杀了你。”
王爷曾经交代过,这个城中有能力的只有三个。东辰帝,白佑澜,白佑澄。
他要去太子府。
太子府。
“太子,莫谷尘求见。”托许幸言的福,青岚现在对顾景身边的人多少有些了解,“长风在院子中把他拦下了。”“莫谷尘?”白佑澜放下手中的笔,他刚听完政回来,“你去把许幸言也找过来。”“是。”青岚恭敬地退下。白佑澜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房间。
顾景居然有事找他?还派的莫谷尘来?真是稀奇。
院落里长风跟莫谷尘正在对峙,莫谷尘身上受了不轻的伤,可是戾气太重,长风不肯让他再前进一步。太子不能有事,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等着。
“立在这里干什么?进屋啊,这么大的雪,可别落下旧伤。”白佑澜出来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看见莫谷尘浴血而立,便知道顾景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太子殿下,王爷不见了。”莫谷尘抬眼冷冷一瞥,目光浸透冰渣,长风下意识站在白佑澜面前。“你怀疑是孤?”白佑澜弯起凤眸,眼光凝重。“我不管是谁,我只想找回王爷。还请太子帮忙。”凶手可以以后在追查,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王爷。冰天雪地,他不知道王爷能撑到几时。“人,孤肯定找。但是伤也要养,”白佑澜听到许幸言的声音,“不然你家王爷回来,只怕会揪着孤不放了。”
“伤成这样还敢在外边站着?”许幸言惊天彻底的一声吼成功吸引莫谷尘的注意,许幸言来福王府来得勤,加之他不发火时是个自来熟,已经跟府内一些人的关系还算的上不错。莫谷尘一下被吼愣住,许幸言见他不动,火气就上来了:“我说你们还真一起的,不听话的脾性怎么那么像呢?赶紧麻溜的,给老子滚进房里!受这么重的伤还敢在这外边瞎晃悠,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啊?你们这种人看着就生气,一个个不把自己命当命,救你们有什么意义?你说!好好活着能死是吧!”见人不动,许幸言一边抻着莫谷尘的衣领往阁楼里走一边一边数落莫谷尘,那架势不像是救人倒像是杀人,还是杀得有深仇大恨的。
莫谷尘一直是在字面上了解许幸言是个脾气火爆的大夫,如今才切实体验一下。一边被治伤一边被人从头数落到脚的感觉真的挺不好,而自己想打断一下的时候总会被许幸言中气十足地瞪回来:“说什么说?我还没说完呢!轮不到你!”要不是你,我好好地修着药草怎么会被青岚找来,又怎么会错手剪掉一片叶子!越想越生气的许大夫决定在用点力,上药的时候也放点东西。
疼死他!疼一回下回就长记性了!
莫谷尘:大夫什么,真的要温柔。
白佑澜吩咐完手下送完消息就看着窗外陷入思索。到底是什么人呢?能绑走顾景。皇帝跟白佑澄没有动手的理由,难道是外来势力?可是他们能把顾景放在哪?皇城的治安还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要是真是外边的人出手,这可不是好消息。在他们三个的眼皮底下发生这么大的事,看来有必要联一下手了。
总不能叫外人看轻了去。
玉芳溪。
漫天大雪,只看得到隐隐有一群人迎风而来。抽抽鼻子,白佑汶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很明显,作为一个养尊处优一问三不知的纨绔皇子,他此时应该老老实实窝在自己的皇子府,享受温暖的地龙俊秀的美人,而不是在这大雪纷飞的中午傻不拉几地去山上取什么观音玉净瓶里的圣水。可没办法,谁让他碰上了呢。
“要我说你们这群和尚就是迂,大家都是水,凭什么玉芳山顶的水高贵?你问过你们寺内缸里的水的意见了么?”白佑汶紧紧身上的衣物,又努力想为他身旁这个和尚把袈裟裹紧一些,毕竟心诚的小和尚现在双手捧着他家观音的圣水,没空管自己。“五皇子,你可不必跟来的。”若念神色淡然,像是修佛多年,修尽了七情六欲。类似的话白佑汶说过太多,就算他是个脾气好的和尚,也不能次次辩解。
再说了,他又说不过这位皇子。
“切,你当本皇子愿意啊。”白佑汶抹把脸,“别说了若念大师,我知错了。”长长的哀求语调并没有让跟在白佑汶身后的人脸色起任何变化,反正他们都适应了。跟着这位五皇子就要做好安安稳稳的准备,万事不出头。清闲是清闲,可相对的捞钱的机会也少。
雪地这段简短的交谈不过转瞬就被风呼啸着刮走,撕碎后洒在整个皇城。“有人。”安静的气氛突然被打破,若念的手骤然缩紧,抬眼望向前方。白佑汶虽然不像若念那样修炼过内力,但是常年的无所事事让他的眼神还勉强可以,再加上那群人在雪中穿了一身的黑,简直就像活靶子。“怎么了?”白佑汶附在若念耳边,用气音发问。炙热的气息喷在若念的耳边,白佑汶遗憾地发现若念的耳垂没有丝毫变化。“不像好人。”若念低声回道。“不就是在雪天出来还穿了一身黑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