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快回去吧,万一要是染上瘟病就糟了。”
“欢凉,有些人才刚刚染了瘟病,是可以治好的,你明白么?”这些染上瘟疫的百姓需要分批隔离,妥善安置,不然,这瘟疫根本无法控制,只会肆意蔓延下去。
“欢凉不明白,欢凉只知道致谢人跟公主的安危比起来不算什么,更何况,医馆都不管,公主又如何救得了他们?”
安文夕一滞,“他们以前皆是我大安的子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她的身上一直都但着一份责任,一如国破那日,她作为一国公主,理应殉国。
“大安已经灭了,他们现在是大夏的百姓,要救也是那北宫喆来救。”
安文夕目光一沉,抿了抿嘴角,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公主,我们再不回去,晟世子该担心了。”欢凉急急跟上。
突然,安文夕蓦地停住了脚步,俯身下来道:“大叔,大婶她?”她看了眼躺在蒲草上的妇人。
这对夫妻正是她那晚借宿的那户人家。
大叔认出了她,满脸凄色,“公子,我家娘子她……”
“大叔,你们怎么在济州?”
“那日我用公子留下的银子去给我爹看病,结果那大夫说是染上了瘟病,看不好。果然,过了两日,我爹就去世了,谁知被人得知我家有人染了瘟病,就将我们赶到了济州来。到了济州当日,我娘子她就开始不舒服了……”
“走走,赶紧走,老子不是说了不许待着这里么!”这时,一群官兵模样的人冲撞了过来。
“一群要死不死的贱民,晦气!”
“大人不是说了全部移到城南的民宅区么,再呆在城内,全部烧死,一个不留!”
城南民宅区,那可是贫民窑!
“官爷,小的这就走,请您多宽限几个时辰。”刚才的大叔以及请求道。
“少罗嗦,赶紧走,不然老子这就送你上路!”为首的那人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抵在了大叔的脖子处。
“还有你,赶紧走,赶紧走!”那人欲过来推搡安文夕,欢凉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往前一拉,再往后一掼,然后将他一脚踢开。
“哎呦——”那人吃痛,提起刀就朝欢凉刺来,却被欢凉再次毫不留情的扔开。
“兄弟们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点教训他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安文夕眸光一敛,这些个官兵真是欺人太甚,正欲动手,身后传来一阵急迫的马蹄声,安文夕蓦然回首,只见马上的男子面容清绝冷峻,神情高贵无双,月白锦袍彰显别样的贵不可攀,身后玄色披风猎猎挡风。
众人皆齐齐看来,连刚才的那些官兵一时都忘记了动手。男子身上浑然天成的压迫感令人不敢与其对视,众人视线擦过他滚着金丝银边的衣摆,只觉贵为神祇。
那人一把勒住了缰绳,对安文夕略略抱拳,“凤公子,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安文夕对上那双微微含着冷意却已经被她刻进骨子中的双眸,半晌淡吐出几个字来,“别来无恙。”
北宫喆扫了眼她冷冷勾唇,“凤公子真是好雅致,不好好地在青楼楚馆抚琴,却来到了这里,是嫌自己命太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