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就不吭声了?刚才不还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吗?不是心虚……那又是什么?”
“现在别跟我说话,我很烦!”
“我也很烦啊!说实话,我还从没对谁这么好声好气过……所以!司马怀瑾,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我不理你吧,你不开心,我理你了,你更不开心,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难伺候的人啊?我今天真是吃错药了,才会巴着你不放!”
说着,白司颜也恼了,一下子连食欲都没有了,一甩手扔掉了怀里的东西,扭头就要走人。
然而,还不等那几个袋子落到地上,就被司马怀瑾眼疾手快地全接了住!
走到白司颜的面前,司马怀瑾一本正经地将吃食塞回了白司颜的手上,道。
“别走。”
声音很平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隐约之中,似乎透着一丝丝的企求。
白司颜看了他一眼,念在他来了大姨夫的份上,到底是没走,只得无奈地搂紧了怀里的袋子,闷不吭声地走在了他的身侧。
虽然她觉得自己这样挺作的,人拿她当祖宗,她拿人当孙子,人拿她当孙子,她拿人当祖宗,好像是上八辈子欠了他一样……可没办法,看着司马怀瑾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就是走不开,所以有些事儿哪怕道理讲得再明白,但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就好比人有的时候,是会无法控制地犯个小贱的。
挑了挑眉梢,白司颜心想,既然今天自己已经这么自找苦吃地作孽了,不如就作得更彻底一点,毕竟有句老话叫做“一不作二不休”嘛!
这么想着,白司颜即便加快步子悄悄地走近了司马怀瑾的身边,继而伸手握住了他的爪子,缓缓地……扣上了十指。
司马怀瑾微微一怔,依然没有说话,甚至连步子都没有停下,更没有侧过头看她。
白司颜也当什么事都没有生,就那么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着。
身后微风拂过,枝叶沙沙,阳光投射在茂密繁盛的树丛上,落了一地斑驳的影子,摇曳成悠远的曲调。
一直走到了巷子的尽头,白司颜才抬起头,翘着嘴角笑眯眯地看向司马怀瑾,一字一顿,认真道。
“现在开心了吗?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追我的话,就换我追你……总行了吧?”
听到这话,司马怀瑾先是一震,随即缓缓柔和了表情,终于展开了深蹙的眉心,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微微收紧五指,握住白司颜的狗爪,司马怀瑾拉着她就快步往街上走。
白司颜猝不及防,有些莫名。
“干什么突然走那么快?”
“天色有些晚了,得赶在收摊之前,把那些吃的买回来。”
“是吼!那是得快点了!”
下一秒,转瞬换成白司颜拉着司马怀瑾,撒丫子就在大街上狂奔了起来,宛如两匹脱了缰的草泥马。
然而,没等他们跑出多远,就慌忙地急急刹住了步子!
因为……
那个站在摊子边的人的背影,看起来好像……非常的眼熟。
司马重偃回过身,一抬眸,直接就盯上了白司颜和司马怀瑾十指相扣地爪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晦暗莫名了起来。
司马怀瑾到底有些心虚,下意识想要抽手,却被白司颜紧紧地握住不放。
不得已,司马怀瑾颇有些尴尬地看向司马重偃,动了动嘴唇,踌躇着要怎么跟他解释。
“阿偃,我……”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司马重偃走上前来,一扬手,将一袋糖炒栗子丢进了他怀里,冷冷道。
“走吧。”
司马怀瑾霎时间心头一动,莫名地感动。
只是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司马重偃又咬牙切齿地加了一句。
“不能我一个人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