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此时正是最活泼好动、歇不住脚的年纪,能有乐子玩,谁乐意猫窝里孵蛋?登时两眼发亮,拽着他的手不放:“好啊好啊!”
殷梨亭眉头一皱,想到昆仑山多为邪门教派聚集地,更是明教总坛所在,恐他们被恶人所伤,可一想到张无惮身份,倒也释然了。
武当派既已与天鹰教结为姻亲,就得正视岳家并非纯良之辈,殷梨亭心地纯善,虽有介怀,但想到五哥平日里待自己的诸般好处,便也都放下了。
张无惮哄好了两年没见亲人、浑身散发着“我好寂寞”气场的弟弟,转而看向殷梨亭道:“久闻六叔剑术超群,侄儿只学了些剑道皮毛,有诸多不解之处,还想向六叔请教。”
殷梨亭欣然应允:“好,无忌也来,六叔一并考校你武当剑法学得如何了!”
他自然不可能直接撸袖子同侄儿们较量,先让他们两个对阵,自己在一旁观看。见张无忌快慢相兼,刚中有柔,已得武当剑法的神髓,不由含笑点头,再看张无惮用剑,却是一奇。
待得他们收手,殷梨亭先对张无忌道:“能做到外合其形,以你的年纪实属不易,只消多加琢磨,达到内合其气的境界,也已不远。”
张无忌应下后,他又对张无惮道:“不知这是哪个名门名家的成名剑法?”
张无惮笑道:“六叔觉得呢?”
“单看招式,倒似是脱胎青城派的松风剑法,想是你外祖门下异人所授。”殷梨亭紧盯着他,神色奇异,“但我看你用剑时别具一格,似乎另有一番天地。”
殷梨亭是使剑的行家,一双眼睛确是毒辣。张无惮笑道:“不瞒六叔,侄儿想仿家父之风,请外祖搜罗天下名家字画,闲时便自行揣摩,倒是小有所得。”
他这还真是从独孤求败的字迹中隐隐得到的启发,张无惮本就专心练爪功、指功,使剑连三流都算不上,根本就不入流,但就凭借那一点剑意,加上他时不时使个套耍个诈,倒勉强跟二流末尾的张无忌打成平手了。
殷梨亭喜道:“你能有这样的缘法,倒是不可多得。”心下甚喜五哥一双麟儿俱都天资卓绝,当下执起长剑来,指点他二人剑法中的不足之处。
只是今日登山拜访之人络绎不绝,半个多时辰后殷梨亭就让俞莲舟抓了壮丁,给叫去陪客了。
张无惮趁机问道:“无忌,昨日回来可有受到为难?”
“没有,大师伯问了问我事情经过,就让我退下了,看模样绝对没有生气之意。”张无忌小声跟他道,“我觉得宋师哥未免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