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儿能想到年师傅是故意把杨六郎当长工来使唤,杨六郎又岂会想不到?但他听了年师傅的询问后,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而是二话不说的挑起两个空水桶出了门,想来是想到村里的小溪替年师傅担水,同时以行动做了回答。
杨六郎把年师傅家的两口水缸都挑满后,便拿起扫帚开始洒扫、洗衣,不一会儿就手脚利索的把年师傅说的那些杂活都干完了,杨六郎甚至还替年师傅做了一餐简单的晚饭,那餐普普通通、四菜一汤的晚饭却让年师傅红了眼眶
“七年了,打从我的父母妻儿去世后,已经整整七年没人为我做过饭了!”
简简单单的一餐饭和短短的一句话,瞬时让鱼儿等人深刻的体会到了年师傅藏在冷漠面具下的孤寂。也许年师傅以前并不会像现在这般、时时刻刻都戴着冷漠面具,也许他以前的日子也过得和杨家一样欢乐,只是上天带走了他最亲最爱的人,夺走了他所有的欢乐
也许正是因为曾经痛失父母、妻儿以及种种欢乐,所以年师傅才会逼自己戴上冷漠的面具,因为他怕与人深入交往得到种种欢乐和关怀后,最终还是要面对生离死别、还是要失去
鱼儿有些能体会年师傅的苦衷了,他定是以冷漠的面具来把人拒在千里之外,定是逼自己不同人交心、不同人亲热,以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不必再此承受丧失欢乐与亲朋好友的痛苦。
年师傅的这些苦衷让鱼儿的心顿时变得有些酸涩,更的对年师傅多了一分心疼和同情,于是她主动从杨大柱的腿上滑了下来,迈着小小的步伐扑到年师傅的怀里,一脸认真的说道:“年师傅,鱼儿真心实意的想让您把六哥收为徒弟,这样六哥就可以天天烧饭给年师傅您吃了,鱼儿也能天天跟着六哥过来陪年师傅玩”
小鱼儿这番稚嫩却又说得十分认真的话语、着着实实的感动了年师傅,让他的眼眶又红了一些,只见年师傅边悄悄的别过脸拭鱼儿抱着怀里,涌满他那干涸心田的感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片刻之后,年师傅的情绪终于慢慢的平复下来,只见他目光炯炯的看向杨六郎,问道:“六小子,我一再的刁难你、还刻意寻了那些杂活让你做,你为何一点怨言都没有?”
“因为年师傅您曾经帮我阿爹挑了一路的担子,就冲着这一点,小侄就该替阿爹来给师傅您干一些活,以报当日年师傅帮我阿爹挑担之恩。若是没有年师傅您的主动相帮,我阿爹的脚伤一定无法几日后就痊愈了。”
原来杨六郎之所以无怨无悔的接受年师傅的刁难,更是二话不说的替年师傅把家里的杂活都干完,乃是因为他一直都没忘记初来年师傅家时、杨大柱在路上说的那些话,正是那些话让孝顺的杨六郎一心一意想要替父亲报恩。
更何况杨六郎也明白年师傅并不是真的刻意刁难他,也相信年师傅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用意,所以杨六郎才会无怨无悔的把那些活计都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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