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一听,立马兴奋的说:“太好了,这都是野生的吗?”
“恩。”大郎点头。
“公子,我们明天就来捕鱼,好不好?”谢五问。
“可以啊。不过,估计明天也还要砍柴,只怕我们天天都得来砍柴呢。”谢公子当然也想吃鱼,吃莲藕,可是目前打柴才是最重的事啊。
大郎带他们到了平时他们割芦苇的地方,也教会他们如何割更加省时省力。最重要的是,提醒他们小心脚下,一是怕芦苇桩子刺伤脚,二是这里都是水,怕有的地方水深,要是踩破了冰面,落下水可就麻烦了。
“多谢你了。”谢公子听得很认真,他还真没想过这些问题,就连谢五也不懂这些。
谢公子主仆二人其实已经割过几天芦苇了,只是他们用的是菜刀和砍刀,不象大郎家有专业的镰刀,见大郎一手搂住几根芦苇,一镰刀挥过去,就割下来了。
两人立马感叹道:“这个可比我们拿刀砍方便多了。”菜刀和砍刀一般都只能一根根的砍,而不能象镰刀一割就是一把。
大郎今天并没有想打柴,因此割起芦苇来,多少有漫不经心。不象谢家二人那么认真。但是,割了一会儿,谢家二人才发现,自己虽然认真,但速度却不比大郎快,毕竟他是熟练工。
差不多割了一个半时辰,大郎就放下镰刀,说:“今天就割这么多吧。明天你们再来,往后天天来也可以。”
谢家二人意犹未尽,听了他的话却也没多说什么,三人捆好芦苇,打道回家。三人三马,大郎和谢公子共乘一马,腾出一马上,绑上了他们割的十几捆芦苇,还掉大郎家的五捆,将将够谢家人烧两三天而已。这其中还有一些是大郎割的。谢公子对这点儿劳动成果,很不满意。谢五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他俩完全没想到自己两个大男人,干这点活儿,还不如个孩子。
只是等他们回到家,还更受打击呢。原来青儿和姝儿收拾屋子更慢,要不是辛湖和刘大娘过来帮了会儿忙,大半天,她俩只怕连个巴掌大的地方也弄不出来了。
四个女性忙碌了小半天,只不过把堂屋的后门打开了,把院子中间的那条不过两尺宽的路弄出来了。院子里满是荒草,又是厚厚的积雪,想要收拾出来,真心不容易。
谢公子把芦苇搬进来,只好直接扔在堂屋里了。他看着院子,愁得直皱眉。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光是铲雪就得花不少时间,更别提把那些荒草清理干净。
所以,第二天,他和谢五谢姝儿早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铲雪。
吃过早饭,谢公子又去大郎家借马和镰刀,带上谢五两人匆匆出门去割芦苇。
在辛湖和刘大娘的帮助下,白天,青儿和姝儿总算把灶房打开了,整理出烧饭的那间屋。整个村三户人家,都是一样的格局,正屋三间,灶房屋三间。只不过,谢家人住的这户,灶房屋起得更大些,比大郎家和刘大娘家的都大些,擦洗干净就花了大半天时间。不过,多少有些收获,灶房里还剩下些家什,比如有豁口的粗瓷碗,坛坛罐罐,缺胳膊断腿的小板凳小方桌,小竹篮子等等。
众人也舍不得丢,全拉到池塘边去仔细刷洗,挑捡出可用的,又拿回来了。
一连在谢家忙了五天,总算把这屋子整体收拾出来了。
最让谢家人高兴的是,后面的灶房,最左边的那间居然也盘了火炕,也不知道住过人没有,那炕上还放着几个坛坛罐罐,两把镰刀一对大篮子两只大筐子两个新的小木盆子。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显然是人家准备拿走的,都收拾的好好的,装在两只大筐子里,不知怎的最后却没有带走。
当天,谢三和谢五就搬进这间小屋住了。谢公子和青儿年轻的夫妻,总不好老是分开睡。两个下人一搬走,谢夫人就让儿媳搬过去和儿子住了,还要帮她带着孙子睡。
“我们自己带吧,夜里怕阿土吵着您和姝儿睡觉了。”青儿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的。我老了觉轻,这几天你们也累坏了,好好休息休息。我可是想先在这里安家呢。等明年开春后,让谢五和谢三先上京去打探打探,搞清楚了再回去。你们俩趁机给我再多添个孙儿才是正经事呢。”谢老夫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娘,您这是认真的?”谢公子和谢姝儿都惊讶的问道。
“恩,他们不是巴不得我们死吗,我偏偏就要好好的活着,还要一大家子,风风光光的回去。谢府的一切,本就该是我儿的。”谢老夫人说。
见儿女们都不说话,谢老夫人又说:“我本不想争,一步步退让,但人家不这样想,却步步紧逼,再不主动出击,怕是我们一家连命都保不住了呢。”
“十多年了,也不知道现在谢府是个什么样呢?”谢公子摇摇头,并无把握。离开时,他才九岁。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记忆中只有那两个令他恨之入骨的人,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其他的,都记得不真切了。
“不急,我们慢慢来。现在是乱世,没个两三年,这些乱象能平复下来吗?这个时候,朝中哪里有空管谢家这些乱事。正事都干不完呢。所以,我们还有时间。”谢老夫人说。
谢家两兄妹点点头,各自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