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易之拱手应答,行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而唐竹猗回了长公主府,急冲冲地就进了卧房,将门一关,整个人扑到床上。
刚才那场火发得她浑身脱力,加之昨夜为了表示被调戏后的愤怒,也没能睡饱觉,现下真是困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眯着眼看见被拉进来证明她“荒诞好色”的青年,朝他指了下屏风后的小桌案,“去那想想之后该如何行事,本宫是让你来当兵部尚书的,可别给我写出个男宠奋斗计划来。”
困得厉害,她更是无暇顾及自个的形象,转了下头,声音里已是睡意浓厚。
“动作轻一点,别吵到了我睡觉,不然打你一顿,饿你三餐,……也别去开门,外面的人都当我们在白日宣淫。”
剩下的话,几乎是嘴唇间的嘟喃了,“动静这么小,宣什么淫。”
她彻底睡死过去。
钱墨正要依言起身去桌案边,就看见床榻下冒出个小男孩,安静地爬到了床榻上,蜷着自己的小身体睡到了床上的唐竹猗身旁,而她感觉到周围的动静,手抬了下,那小男孩就顺势滚到了她怀里,伸着小手轻轻地揪住了她的衣裳。
钱墨往那处看了眼,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等唐竹猗睡饱了醒来,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她伸手就抓住了那个暖源,感觉入手的皮肤好得不可思议,伸手就捏了几下。
等她睁了眼,看清床上的小男孩,立即就往后弹了好几步。
那孩子也坐起身来,安静地看着她。
竹猗拍着胸口喘匀了气,伸手过去捏了下那孩子的脸,“做什么?你这般年幼,就知道要来这里讨好我了?”
她自个说着就觉得好笑,哈哈笑了几声后,看见那孩子竟也抿着嘴角笑了。
“哎呦呦,”她更是新奇,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孩子的额头,“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是个长得很好看的棉布娃娃呢?”
那孩子不说话,她正好睡饱了心情好,眼前的孩子又长得实在好看,于是就自顾自接了下去,“你不是被送到别人家养了吗?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
孩子抿了下嘴,声音细细弱弱的,“我想您,想呆在您这里。”
竹猗倒是很懂这种“雏鸟情节”,当年她刚被带回唐家时,黏在静好身边小半个月,最后才被忍无可忍的唐泽陂给扔了出来。
只不过她自己倒是没耐性应付,拍着那孩子的头敷衍。
“去找你爹娘,我这不适合你多呆。”
她说完就从床上下来,拉了铃让侍女进来,朝她们指了下也跟着她下床的幼童,“人从哪来的,给本宫带回到哪里去。”
侍女不知那孩子是何时进来的,更是惶惶不安,伸手就去拽那孩子。
等那孩子被带走,竹猗就又想起来还有些后续没解决,也迈步出了房门,径直进宫见了小皇帝。
次日早朝,小皇帝就将胆敢欺辱他皇姐的人狠狠训斥了一通,又明令监察百官家中私事,若是发现家中有被逼迫纳为妾室的,轻则革职,重则流放。
此事在纠缠整个早朝之后,最后定下由宰相和帝师共同负责纠察。
百官中涉案的竟有十分之一,连崔家都牵连了两个,惹了长公主震怒,悉数发配充军,自避于宫中,杜绝了所有前来求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