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是难受的睡不着觉吗?
吴知玉讪讪的关门离开。
星空抬头看了眼沈之曜,“我想把爷爷接到身边来自己照顾。”
看护急忙说,“小姐,我对老先生尽心尽力的,我没有做错什么啊,你别开除我……沈先生……”
沈之曜看着星空,“你这样做不现实,爷爷在这里几十年,你接走他他更不习惯,何况这边佣人看护一应俱全,厨师也是最合他口味的,你接走他,他只会更睡不着罢了。”
星空看着他,“我可以带着厨师一起过去,有人会比我更用心的照顾爷爷吗?我不会不耐烦的在他身边摆弄其他,我会陪着他出去走走,而不是整天闷在家里不透气!”
沈之曜有些不耐烦,“现在是晚上,看护每天傍晚清晨都会带他出去逛,你心里难过也别胡来,你怎么知道这里给他的照顾不是最好的?”
星空咬咬嘴唇,“我想照顾自己的爷爷是胡来吗?沈之曜,你有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吗?”
“我不理解你?”。
沈之曜冷冷的反问,“我不理解你会提前就叫你要冷静处事吗?四年之后你还是一样的冲动意气。”
星空稳了口气,拿过毛巾给沈信阳擦脚,“我不如你冷静理智,我看到爷爷受苦,我只想好好的陪陪他,如果你觉得这样叫做冲动意气,那么好吧,我没有长进,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沈之曜看着她,“小星,这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觉得我会让他受苦吗?我没有说不让你陪着他,我的意思是不要随便挪动他的生活环境,你这样会让他的情绪有更大的波动。”
星空不说话,给沈信阳放下裤腿,穿好袜子。
她起身,看着沈之曜,“我想跟爷爷单独待会儿,我知道在这里是你说了算,能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吗?”
沈之曜盯着她,眼神有些冷。
好半天,他起身,瞟了眼看护,“出来。”
——————————————————————————————————————————————————————————————————————————————————————————————————人都出去之后,星空把窗子打开了一扇,屋子里的气息总算是流动了起来。
她把沈信阳推离开窗口,搬来凳子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轻轻的叫,“爷爷,你是因为生病了才没有回我的信是吗?我给你邮了照片,也打过电话,可是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回复,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再联系家里……你怪我了是吗?”
星空擦了擦掉在他手背上的眼泪,“爷爷我现在都长大了,以前总是我缠着你让你苦恼,现在我回来了,我照顾你……”
星空看着他头上稀疏的白发,心里面更加难受。
起身去找了梳子,过来给沈信阳仔细的梳头发。
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在爷爷身边的种种,难以抑制自己的难过,搂着沈信阳的脖子痛哭出来。
哭了好久,星空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擦擦眼泪,猛然发现沈信阳的眼角竟然也挂着泪水!
——————————————————————————————————————————————————————————————————————————————————————————————————从房间出来,星空直接去了书房。
门一推开,她顿时气炸了——
回头出来,一个端着托盘从前面走出来的佣人正好走过。
星空几步走上去,叫住那人,“我问你,是谁让你们把书房改掉的?现在里面是什么?杂物房?”
佣人吓了一跳,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支吾了几句,“是……是太太让的啊……”
“那原来的书都去哪里了?”。
星空竭力克制。
“太太叫我们整理了之后,拿去捐给福利院了。”
“谁叫你们捐的!里面是爷爷一辈子收集来的宝贝!”。
星空气得不行。
佣人嗫嚅,“是太太让的啊……不是我们擅自决定的……”
星空咬牙切齿,“太太太太,爷爷的书谁碰一下他都不乐意,现在都给捐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随便什么人说什么都听是不是!”
星空的声音有些大,传到对面房间的人耳朵里。
吴知玉从卧室出来,靠着门框,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大小姐是不高兴我改了书房吗?这个你还真别怪我,这是你爷爷的意思,他之前就说要捐给福利院,你喝过洋墨水回来,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吧——我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妇女都知道做善事是积德,你怎么还会为了几本书痛心疾首呢?”
星空看着她,“爷爷什么时候叫你把他最爱的书房改成了杂物室,什么时候叫你把书都捐了?那些书里有很多都是他的作家朋友赠的手稿,我想请问,爷爷是怎么说的,他会叫你把书都捐掉一本不留,恕我说一句,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吴知玉懒懒的摆弄披肩的流苏,“人一死,什么都是虚妄,你爷爷现在一只脚踏入棺材,他怎么想的你能用你的思维去猜测吗?几本书而已,我就算是误捐了也不是什么死罪吧,我又不懂,也没人给我标注‘此书不能捐’,你非要跟我较这个真吗?”
星空气得直发抖,“爷爷他会好起来的!你不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