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平的脸惨白一片,苏莞烟动了心思,现在卖给他个人情,将来一定会有好处,敛敛衣袖刚要张口,低头正对上韩辛辰的眼睛。
深色的眸子里满含着狡诈、残忍,嘴角微微上翘带着道不清的算计,明明是一张俊脸却看得人心惊肉跳。端坐着的男人冷冷一笑,阴森得像是地府里逃出来的罗刹鬼:“本王记得王府里有一条规矩——谁求情,谁就陪着受刑!不要提什么圣人明鉴,苏公子要记得,这里最大的规矩是本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有意思的游戏
夕阳像是被泼了血,红艳艳的挂在天边,周围的云彩一层一层地衬在后面,让人觉得是包着血块的纱布。
“楚文!”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苏莞烟惊惶地转过身四处打量。他不在王府,也不在锦阳,而是最最熟悉的潞州十八巷子!还是那条老街,高高的门槛、朱红色的大门也一点不曾变,可张嘴刚要回应就觉得脸上有些湿润,伸手一抹却不是久别归家的热泪。双手上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起初还是一滴一滴,到了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最后竟成了一小股的血流,逐渐湿了鞋面,湿了长袍……
苏莞烟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摸摸后背发现冷汗浸透了xiè_yī。外面还是蒙蒙亮,对于早期干活的人已经到了时辰,可对于“男宠”实在是太早了。
把被子卷成一团抱在怀里,苏莞烟闷闷地骂道:“龟*孙*儿!软*蛋!”
骂完了,又说不清到底是骂谁。苏莞烟心里更加堵得慌!索性一脚踹开被子,再次缩回床上。没了困意,脑子就开始不停地转起来:“昨天韩辛辰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警告他?那也不至于拿安管家开刀!可不是这个原因还能有别的?难不成是安平自己触了这‘罗刹鬼’的霉头?要不然又是蒋崇琴耍了什么鬼把戏?总之,他不会真的是为了我的伙食问题!”
苏莞烟绷着脸,翻了个身,从床头下取出一个翠色的玉佩,放在手里反复摩挲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放了回去:“以前的账以后算,不管你们怎么怨恨,现在都要保佑我!要是我死了,咱们楚家就真的没希望了!”
被打得惨兮兮,安大总管难得的被放了一天的休假,趴着睡终究是不舒服,恍恍惚惚、醒醒睡睡等到真正缓过神儿已经是日上三竿。等瞪眼看清桌子旁坐的人,安平一个轱辘从床上滚了下来,抬着屁股叩首道:“王爷到访,是老奴怠慢。该罚!”
韩辛辰挑起眼睛,看着缠满纱布的肥臀别过脸:“打成这样了还罚什么罚?今日本王来是问你件事。”
安平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屁股上的伤疼得他一头汗水:“王爷请讲!”
“你趴到床上去吧!看着你这样子,本王也不舒服”,韩辛辰指指床铺:“安平,你说说看昨日我为何要罚你?”
安平踮着脚,一点一点的挪上床,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道:“王爷,是要借老奴警告苏公子?”
“他还不够那个格”,韩辛辰撇撇嘴,扬起下巴道:“安平,本王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要罚也不会以为一个男宠罚你!有些事你好好想想!”
安平动了动身子,轻轻地擦了把头上的汗:“难不成昨天凌大人的事,王爷怪老奴多嘴了!”
“你说的又没有错,本王为何罚你”,韩辛辰剑眉蹙起,摇头道:“其实也不怪你!本王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直到昨天那个苏公子唱曲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了件事!十年前,在潞州酒楼里,本王的确点过人唱曲子,但当时打赏唱曲爷孙的可不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安平的脸抽成了一团:“王爷还记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