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说不行,如果机关马上复位,水位还会升上来,到时候这里灌满了水,咱俩岂不成了乌龟了?我不碍事。说着,只见他咬咬牙继续往前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红塔山,可惜已经被水泡烂了,只听他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把烟丝扒出来放到了嘴里嚼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胡子抽烟的牌子,看样子,他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对物质享受要求过高的人。
走了一段路程,石洞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而且前面没有旱路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断流的地下河,水很深,但是水面很平静,看不出流动的迹象。
“是死水。”胡子把烟丝吐了出来,道:“看样子里面地势地,这些是积水。”
我看着这种浑浊看不到底的水就心有余悸,指不定里面会藏着什么骇人的东西。“怎么办?游过去吗?”我问。
胡子显然现在的状况也不想游泳,用手电仔细照了一下四周,我们就惊起的发现,洞壁的左侧,竟然挂着一个皮筏子。
“我靠,老天爷太爱咱们了吧?”胡子吧嗒吧嗒嘴,把嘴里最后一点儿烟丝也吐了出来。
这样一个地方,怎么会有皮筏子?难道这里有人生活?我靠,那这些人简直比亚马逊土著还艰苦啊!
胡子道:“也不是没可能。我来之前踩过盘子,听说刚解放的时候,有一伙儿闹的反动分子被解放军赶紧了湘西的大山里,就此没了音讯,当地老乡都说他们躲进了地下,当时解放军触动一个师,把湘西的大山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这伙儿人,我估计他们说不定就躲进了这座古墓里,这里既然有地下河,地下的水道肯定四通八达,那怪解放军找不到他们。”
我们把皮筏子摘下来,
就发现皮筏子上用的不是兽皮,而是橡胶,这么说胡子猜的已经不离十了,但是从皮筏子上的水锈看,估计已经几十年没人用了,想来那些悍匪早就离开了。
我和胡子坐在皮筏子上,拉着铁链往石洞深处划去,又走了一段,发现石洞已经变得相当宽敞,抬头都看不到洞顶,而且我们渐渐的闻到,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仔细一辨别,竟然是腐尸散发出来的气味。我看了胡子一眼,胡子的表情也有些紧张起来,我隐隐地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再往前数百米,地下河两侧,出现了大量的石滩,石滩上,竟然跳动着若隐若现的火苗。
“是磷火!”胡子一下拉住我,让我停下来,然后把手电关掉。这一刻,我就看到,两侧的石滩上,几乎全部亮起了青幽幽的鬼火,让人不寒而栗。密密麻麻的白骨堆满了石滩,而靠近河水的地方,数不尽的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那么多尸体铺在河滩上,就仿佛河滩也在糜烂一样,看得我阵阵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