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爸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痛苦地望着儿子,双手覆在前额上,摇着头,悔恨的情感溢于言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埃伦说,他会处理好一切——我,我只要给他提供些便利!退休后,我所得到的一切,将令我荣归故里!”
埃伦?!
克里斯记得那个戴着眼镜的刻板男人。他是父亲曾经最信任的秘书兼助手。
“克里斯——救救爸爸——快点签下那份协议——他们答应了,政府答应了,只要你去参加政府的某项行动,发挥你在计算机领域的所长,他们会替我减刑的——克里斯——爸爸不想下半身在监狱里渡过——克里斯——”
耳畔仿佛仍在回荡父亲当日的苦苦哀求,克里斯已记不清在那天,在他把自己的生命出卖给政府的那一天,是父亲的强烈求生,被动地推着他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还是真的发自内心,想把更热衷于政绩的父亲解救出来呢?
克里斯艰难地把手伸进左边的军用马甲中——一根细小的金属,杵在克里斯的手指间。
一抹讽刺的笑划过他的嘴角——爸爸,你知道吗?除了计算机上展示出的惊人天赋,在那些没有人关心的日子里,我一直浑浑噩噩地与街上的地痞朝夕为伍。街上到处是您廉政清明的选举海报,而我,而我却与痞子们在一家又一家摆着家用电器的仓库,捅着门锁。
左手的手腕被坚固地手铐铐在钢管上。克里斯颤抖着,把针尖般细长的金属,捏在手里。右手手臂上裂出一道毫不平整的尖锐牙印。克里斯强咬牙关,才能暂时压下右手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右手微微颤颤着,勾了几次,才把金属塞进了手铐的孔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