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悦脑海里当时就浮现出秦云的脸,却还明知故问:“什么小美女?”
“还跟我装?”田可昕拧了一下江枫悦的胳膊,“就是你车坏的那天,你自己发的微博!”
“哦——你说她啊……”江枫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耸耸肩,“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江枫悦还有失手的时候?”田可昕的八卦之魂燃烧起来,趁热打铁地追问:“该不会那小美女不喜欢女人吧?”
“没错,她喜欢的那玩意儿我没有,行了吧?”江枫悦没来由一阵烦躁,不耐烦地耙了两下头发,起身去浴室洗漱。
“哎哎哎别走啊!什么时候能开工?给个准话行不?”田可昕在她背后嚷嚷。
江枫悦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喊道:“明天!”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江枫悦刷完牙接了自来水漱口,吐干净嘴里的漱口水才道:“反悔的是孙子。”
田可昕得了江枫悦的承诺,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江枫悦在社会上滚打了那么多年,加上这些年写文的各种稿费版税,积蓄已经够她衣食无忧地过下半辈子了,甚至还能小小地挥霍一把,她不用非得出去工作不可,可她怎么也不敢真的全职做个职业写手。
收入不稳定都是次要,江枫悦很怕一个人待着。
她喜欢热闹,喜欢人多,喜欢和人聊天,即使是写作都得有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陪着才行。让她十天半月不出门,每天对着一堵墙,她估计自己会发疯。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去见见活人了,江枫悦伸了个懒腰淡淡地想,总不能为了一个吃不到的小美女放弃整个花园吧?
……
秦云昨晚没睡好,今天起得迟了些,这才刚到公司,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已经窃窃私语了老长时间,她没有插话的习惯,跟同事道了早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做自己的事了,并不参与其中。
有比她来得还迟的同事一看所有人都聊得热火朝天,当即加入话题,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事儿聊这么嗨?”
“你不知道?公司要来新的市场总监了,明天就走马上任!”
“不会吧?那位子不是已经空了好一阵了么?王姐一直代理着,难道还没转正?”
“没有,”秦云对面的女人神秘兮兮道:“我刚才路过王姐办公室看了一眼,啧啧啧,她脸都快气绿了!”
“要我我也气,到手的鸭子被空降给抢去了,能不气么?”
几个人又聊了一阵,渐渐散了,开始工作。
秦云没参与他们的闲聊,也听了个大概,不过没太大的反应——至少没那几位那么大反应。上头的领导换谁左右都一样,秦云没什么大志向,混口饭吃而已。
晚上回家,照常直播,与平日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点期待,因为就在昨晚,她和心悦君兮做了那么多年互不干涉的“网友”,第一次有了交集。
待会儿心悦君兮上线了自己该怎么表现呢?像平常一样默不作声佯装淡定?不行不行,都聊过天了,再怎么说也得打个招呼才行吧,不然未免太不礼貌了,可是主动打招呼会不会太突兀了,吓到人家怎么办?
秦云一般晚上七点开始直播,心悦君兮一向八点上线,秦云开着直播等心悦君兮上线,心里怦怦乱跳的,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写作,等待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秦云数着秒捱过一个小时,心悦君兮的进房间提醒准时出现在桌面右下角,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清了清喉咙才开了麦,压抑住心里的紧张,轻声道:“来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万一心悦君兮不理自己可怎么办?岂不是得尴尬死?
好在心悦君兮几秒之后就发了一条弹幕:[来了。]
秦云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她深吸一口气,想想自己刚才的德行,轻声笑起来,忘了麦还没有关。
小主播的笑声直直钻进江枫悦的耳朵眼儿,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挠,痒痒的吊着人的胃口,又像一根细线拴着心脏若有若无地拉拽,她的心尖儿颤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敲击键盘又发了一条弹幕:[你的声音真好听。]
那条弹幕慢悠悠在电脑屏幕上飘过,秦云刚平静的心又乱七八糟地跳起来,眼神游离地追随着弹幕出了屏幕,半晌才道:“谢谢。”然后眼疾手快地关了麦,脸上烫得快烧起来。
秦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不过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网友,连账号上填的身份信息八成也是假的,怎么那人就这么一句不算恭维的恭维自己已经美得找不着北了?秦云暗自唾弃自己,多大的年纪了,还真以为自己少女怀春呢?再说了,她就算还是少女的时候也没对谁有过这种感情的。
不,说没有,其实也还真有一个——江枫渔火。
秦云记得自己第一次读江枫渔火的文字也是这样,心里怦怦乱跳,不自觉脑补出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的模样。那时候她还没脱离中二症,有段时间真的觉得自己在通过江枫渔火的书跟他谈恋爱。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中二的时候,她的中二症就已经过去了,就像秦云意识到她心里的江枫渔火只是脑补出来的一个虚构的人物,又按照江枫渔火写书的时间推算一番,再对比公司里差不多年纪的男性同事,嗯,他现在应该是一个开始显露啤酒肚的三十五岁老男人……
呃……秦云打了个哆嗦甩了甩头,抛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