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叉腰站了一会儿,周轻重朝还躺在沙堆上无知无觉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的项寻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嗯……”项寻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捏着眉心醒过来坐起了上半身,“嗯?这是什么地方?!其他的人呢?!被沙埋了么?”
“你还说?都是因为你!说了不让你去招惹那个巴罕古丽,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我们被人丢到沙漠里来了!”周轻重难得地大喊了一通。
“不会吧。”项寻转着头朝四周使劲往远处看过去,“被人丢来我怎么会一点儿也没察觉?是不是碰到会跑的沙丘其他人都被埋了吧?要不要挖挖看?”
“你放屁!其他人都被埋了就咱俩没事?亏你想得出!没察觉?你能有什么察觉?昨晚我被一阵香味熏醒,当时就知道是中了毒,想要告诉你,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就一动不动!”
“那你怎么不叫我?”
“叫?我要是叫得出咱俩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项寻低头想想站了起来,“你别那么大火气么,现在还是先把方向弄清楚才是正事。”
“这会儿你又知道什么是正事了?”
项寻用手挡住太阳又仔细朝四周看了一圈,确定他们已经是在杳无人烟的沙漠腹地,心中感到一丝懊丧,便随口回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正事了?”
“你知道?!从第一次我就在告诫你,让你离那女人远点儿,可你就是不听!”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事跟巴罕古丽有关?”
“你……你还不承认?!那你说是为了什么?!”
“也许不经意间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啊。”
“你还狡辩?!”
“不是狡辩,我就是说有可能。”
“可能个屁!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你跟她三番五次地偷偷跑到帐篷里偷情……”
“什么‘偷情’?!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再说你知道不是那么回事的。”
“又没有人看见你们干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我不跟你吵。像你这种铁石心肠根本不会明白女人是需要男人来照顾保护的。再说巴罕古丽眼泪汪汪地求我帮他,我怎么能无动于衷不管她呢?”
周轻重的脸色很不好看,瞪了项寻一会儿,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同时丢下一句:“就你明白!”
“你干什么去?!不要乱跑!”项寻追上去想拉住他。
周轻重脚下一点几个跟斗翻远了。
“不要随便使用内力,会耗尽你的体力的!”项寻看着已经与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的周轻重望尘莫及,轻功上他们还是无法相提并论。
项寻想他是去找水了,因为他俩随身携带的东西都不见了,所以水囊自然也不在身边。摸摸怀里,还好,给自己人发信号的小炮筒还在,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离这里有多远,能不能看得见。
不知道时辰,看不出太阳到底是在什么方向。发完信号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轻重还没回来。又怕他回来找不到自己,项寻不敢乱走,就蹲在地上扒沙坑玩儿。扒了埋,埋了扒,反反复复十几次之后项寻有些慌神:那呆冰坨子不是走丢找不回来了吧?!
纵深西域 之四
“师叔──师叔──”
“师叔!你在哪儿啊?!”
……
“周轻重!周──轻──重──”
……
项寻嗓子喊哑嘴也剥皮了,可就是不见周轻重的踪影。
没错啊!是往这边走的,不过……项寻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又看看去路。这一前一后,除了沙丘的曲线偶有不同,还真是没有多大差别。怎么办?他刚才是生着气走的,不会是一时气昏了头,没记路吧?
项寻一路找着开始一路后悔:项寻啊项寻,这不自找吗?!巴罕古丽的事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认了不就完了?他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又何必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这又热又渴的,还得找人,你真是他娘的活该啊!
其实昨完睡觉前跟大伙儿一起吃饭的时候项寻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可当时他想吃的喝的大家是在一起,不用担心被下毒。再说就算真的动起手来,凭着他跟周轻重两个人,来它百八十个也能应付得来,何况区区一个不过二十几人的驼队?不仅如此,据他观察,那些人里没什么高手,会点儿拳脚的也不过就是几招保命的功夫。
“唉!”项寻自言自语着一跺脚,“怎么就大意了呢?!到底是谁?谁会有那么好的轻功能让周轻重也听不出有人接近?”
“难道……”项寻闷下头来眼睛一眯,“不是驼队的人?!可驼队以外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人的……能接近我们又能让我毫无察觉的……还能让一直都谨慎小心的周轻重也……不对!莫不是他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嘟囔到这儿,项寻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伽陀?!那个永远蒙着面看起来还有点儿眼熟的家伙走路的时候跟鬼一样,想不让我听见易如反掌。那天跟周轻重说他的人一路在跟着我们他没有反驳,难倒实际上是根本就是他指使……不!不会的!派自己的人把自己跟别人一起迷晕了再扔进这有去无还的大沙漠?周轻重没有理由这么做。
项寻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并再次开始怀疑驼队里的人。
“啊──”他刚觉得隐约之中好像意识到了点儿什么,却因为想得太过专心,刚爬上一座途径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