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袁德强和秦卫松两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就算不会看脸色的人都能看出两人现在是多么的愤怒。
“怎么回事?”
老团长知道一定有什么特别让两人看不过眼的事情,他们才会有如此的反应,一开始归队的时候战士们也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袁德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才把缓缓自己所见说出来。
“一开始路并不好走,咱们从村子里出发再通过镇子用了五天多的时间。之后在进入市里以后……那里的路已经被清出来了……”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边的话好像哽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老团长心里有了猜想。
“谁清的?”
袁德强闭了闭眼,整张脸都被憎恨扭曲。
“我们看到的道路两边……都是尸体,是老百姓的尸体,他们是被人驱赶着清路的,然后冻死了就直接被扔到路边上……”
老团长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愤怒到情绪暴动、气场外放。所有这次没有出任务的战士这一刻也是愤怒到不能自已,大家一直努力守护的老百姓被人如此对待谁也不能忍受。
“知道是哪个团伙做的吗?”
他没问有没有打掉那个团伙,因为时间对不上,如果战斗了不会这么早回来,还有一个原因,老团长从蛛丝马迹中看出敌方肯定是个硬茬子。
“是一个有三百多人组成的团伙,领头的名叫金达生,盘踞在金丽酒店,并且他们手里有热武器,储备规模初步判断不少,弹药充足。……而且毫无人性可言,我们……有两名战士在侦查的时候牺牲了。”
说到这里袁德强愧疚伤痛之情溢于言表,他不是不想跟对方拼了,实在是弹药不够充足,这样的情况下冲上去只能是造成没有意义的伤亡而已,现在活下来的每一个战士都是宝贵的,而且他也担心如果没有人活下来,在家里等待的人怎么办?
所有的战士都低下了头,用自己的方式为牺牲的战友默哀。
老团长闭眼沉默一会儿才开口。
“你做的是对的。”
不用多做解释,大家都知道老团长的意思。
“团长……”
袁德强一声憋屈的呐喊,便再也不能控制眼泪。
老团长看着哭的伤心的战士们,面容依然坚毅且掷地有声的说道:“国家和军人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更是不容亵渎的!我们的战士和老百姓绝不会白白流血牺牲!一定要打掉这个以金达生为首的犯罪团伙,不容留情!宣布下去,全体休整,保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战斗,接下来我们将会有一场恶仗要打,不计后果也一定要打掉它!”
“是!!!”
轰然的领命声瞬间整齐的炸响在屋子里,随着这一声回答,好像房子都跟着颤了颤。
战士们以无畏的精神等待着对决的时刻到来,在座的每一个人眼中都没有一丝杂念,只有不屈和仇恨。
“瞎喊啥呀?!有病啊?!差点把人家好好的脚趾头给剁了!”
这时候本来在西屋里帮着郝大夫处理战士冻伤的林芝苗猛的打开门跑了出来,拽下脸上的三层口罩愤怒的喊道,那气场一点不比老首长差。
“……”
战士们瞬间就萎了,都齐刷刷的看向老团长。
老团长这会儿依然充满杀气,一般人看了都得心惊胆颤。
可林芝苗只是扫了他一眼,再看其他人……
“你们哭啥呀?屋里等着剁脚趾头的都没哭呢,你们……出啥事儿了?”
她感觉到不对,刚才在屋里感觉伤员们低迷的气氛好像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外面也是这样,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林芝苗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一开始忙着接手伤员没来及的看,这会儿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没有……
“纯真呢?”
纯真本来姓淳名真,也不知道他爹妈咋想的,给他取了一个这么纯真的名字。
纯真和林芝苗熟悉也是因为上次林芝苗喊大家脚臭,二十三岁的纯真顶着个娃娃脸私下里找到林芝苗红着脸羞涩的小声叫“小苗姐,我脚不是很臭,比他们好多了,而且我还天天洗脚,几乎没味儿,要不你闻闻?”
他说到最后怕林芝苗不信,急够呛,抓着脚要让她确认一下,而后便尝到了林芝苗铁拳的味道。
林芝苗记得当时把人都给揍哭了,眼泪吧擦的,可他就是硬缩着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忍受着,末了还念念不忘脚臭的事儿,小声嘀咕“真没味儿。”
“他……牺牲了。”
林芝苗看着隐忍到几乎瑟缩成一团的袁德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啥?”
没有人再回答,这话说不了第二遍,因为太痛。
“去取个煤……也能牺牲?……出啥事儿了?”
林芝苗还记得纯真临出发前还求她回来以后给弄点好吃的,每次腐乳都不够分,他老是抢不过别人,要是能单独悄悄给他一罐腐乳,他就认她当老大,不认他们连长了。
腐乳她都准备好了,还从空间里多拿了一罐鱼罐头,就等他回来开奖看看里面长没长毛了。
还是没人回答,林芝苗越加烦闷。
“问你话呢!不管你们遇到啥了事儿,现在必须告诉我!别把我蒙在鼓里让我自己猜!要是想把我排出在外现在就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她喊完转身对着西屋的继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