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一世我就明白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王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程辰不是多话的人,也就偶尔私下笑话笑话,眼里的鄙夷还挺刺眼的。过两天王筝应用职务之便,用广播把我叫到学生会议室。我匆匆赶去,还当是什么大事,等他把那小盒子打开,拿出那刚改好的链子,嚷着给我戴上,劲问我好不好看。
他笑得酒窝都露出来了,这对长期怒容示人的王大会长而言,的确可见他龙心大悦。
方维我也正面瞧过几次,说话声音很好听,看见我的时候,还凑了过来,甜甜地叫了一声“任学长”,又趁王筝不在的时候,很是可爱地嘟着嘴喃喃:“学长你人真好,会长对我们都好凶。”
这孩子挺好,人很单纯,说起王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一劲儿地说王筝有多厉害,做事情就像王筝说的,头脑机灵聪明,学生会交给他也能多些活力,不见得是坏事。程辰对这些事比较排斥,远远瞧见方维的时候,总是嗤笑一声,说话难免带了点偏见,也不可尽信。
星期五的时候,要不是王筝提起来,我倒把那件事给忘了。王筝原本给我办了早退,我搪塞说现在的学业难了点,不好缺席,再加上柜子里也有几件正式的衣服,放学了早去也不迟——说实在的,能晚一分回去,我心里也就多开心一分。
回到主宅的时候,外头已经停了几辆轿车,想来任老太这顿饭也邀请了几个叔叔伯伯。进门时一看,果真不少人,任老太就坐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说起来,她的面色看过去还挺好,撒了些薄粉,穿着一身暗色旗袍,裹着大衣,绾着银发的是蓝钻珠钗,很是亮眼。
“老夫人,表少爷小少爷回来了——”如婆站在任老太也后头,见着我们,嘴上挂着笑,和记忆中一样温润慈爱。任老太瞅了过来,王筝含笑着迎了上去:“奶奶——”
“哟——这是筝筝?来,给老太婆瞧瞧,嗯——”王筝在任老太跟前弯下了腰,任老太笑得合不拢嘴,人也没以前那股烈气,这些年来远离商场,倒是让她看过去平和可亲些。“算算,这几年没见到影儿,长得都这么俊了——怎么都不去看看老太婆,哎,看看,生得多漂亮,听你妈说,你书读得好本事又高,阿政,有这个儿子还真是有福分啊。”
任老太眼睛一转,眼睛落到旁边的王晖政上,只听见王伯伯一笑,说:“蒙老夫人抬爱,我就这么个儿子,妳不知道,平常宠坏了,脾气娇得很,还得……”王伯伯目光一转,倒是落到了我身上。
“怎么说,这脾气还得和小少爷学学,稳重点,这才是做大事的料子。”
我原来站着没想多话,这下几双眼睛也跟着瞥了过来,任老太瞅着我,我笑着唤了一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