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乐醉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眼中,总算好心地搭了把手,随着郝伍少一同将乔洛玉抬到了厢房。
将人轻轻地往床上一放,郝伍少脱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累的煞白。
花乐醉疑惑道:“郝公子可是有什么病症?”
郝伍少微微摇头,喘着气道:“只是幼时没养好,身子比一般人弱了些,累不得冷不得罢了。”
他缓了一阵,扶着床爬起来,将乔洛玉手脚放平:“洛玉你在此等一等,我一会儿拿药酒来替你揉揉脖子。”
花乐醉贤惠一笑:“郝公子自去歇着罢。待我包完了伤口,我来替乔公子揉捏。”
郝伍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他也不敢耍什么名堂,便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酒放在桌上。他走至门口,又突然停下,犹豫地转头看向花乐醉:“你的伤……要人帮忙吗?”
花乐醉眼睛一亮:“要,要!不如郝……”
郝伍少不等他说完,明了地点了点头:“你等着,我去叫小二过来帮你包扎。”
花乐醉:“……”
郝伍少推门欲出,花乐醉忙止道:“算,算了!不须了,我自能处理伤口,不须麻烦小二哥了。”
郝伍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颌首道:“噢。”
便再不管,自回房去了。
花乐醉叹了口气,听他步子渐行渐远,突然停住,又听木门咯吱声。郝伍少与韩轻嗣就住隔间,有什么响动全然瞒不过去,若是说话声响一些也能大致听出个究竟来。
他眸光流转,噙着笑意走到床边,玉指沾了些药酒,搭上乔洛玉的脖颈。冰凉的触觉激得乔洛玉一个哆嗦,登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脖颈漫延遍身。
“乔公子……”那声音似是沾了酒意,酥酥麻麻直教人迷糊:“乔公子……”
乔洛玉情不自禁地去看那人眼睛,只觉那棕色的瞳仁之中暗潮涌动,霎那光彩绽放,如暗夜烟花一般教人移不开视线。
脖颈被人用内力一击,冲开了锁住的穴道,四肢的麻木无力感登时尽数消褪,飘飘欲仙。
花乐醉勾起嘴角,润泽的红唇凑上去,暧昧地欺到他面前,对着的双眸却不曾移开。
“乔公子……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第三章
郝伍少让店家搬了两个浴桶上来,添满热水。韩轻嗣往其中一个里撒了些褐色药粉调开,又取来一罐油膏,正欲往水中倾倒,郝伍少已迫不及待地脱的赤条条,像条去了鳞的鱼一般哧溜滑了进去。
韩轻嗣微微蹙眉:“桂玉软香膏还未调进去,你不怕一会儿身上全是药味么?”
郝伍少被热气蒸的脸色上粉,方才疲累带来的阴寒难受之感也尽数消散了,再惬意不过,支使道:“唔,你将香膏抹在巾上,替我擦擦身不就好了?”
韩轻嗣冷着脸瞪了他一眼,乖乖依言去做了。
待郝伍少泡舒坦了,赤条条从浴桶里站起来,韩轻嗣将抹了香膏的布巾往他身上一掼:“快擦干!莫着凉了。”
郝伍少眯着眼将布巾扯下来,叉腰怒道:“哥哥一不在你便骑到本少爷头上来了!背后少爷我自己怎么擦的到!一会水气入骨……”
韩轻嗣恨恨地从他手中接过干巾,将他一把扯近了胡乱揉搓一番,所过之处皆粗暴地搽出一道道淡红的印记。又拉着他跨出浴桶,弯下身替他擦干白净修长的腿和豆腐一般软糯的后臀,却刻意避开了某处,寒着脸骂道:“欲求不满!”
郝伍少方从热水中出来,身上的红晕还未褪尽,耳根尤为赤红。他亦不敢当真让韩轻嗣替他擦那微微兴奋之处,唯恐自己更为失态。
韩轻嗣将用过的布巾丢到一旁,扯过干净的xiè_yī抖开,提住两肩处。郝伍少乖乖将胳膊伸进去穿好,红着脸辩解道:“是你方才蹭到我痒处了!”
韩轻嗣倾身替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系好了腰带,总算将他伺候到头了,自己剥了衣物踏入另一个浴桶之中。
郝伍少盯着他肌肉紧实的后背线条,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又强自板起脸,故作不情不愿地走上前:“罢了罢了,看在你尽心伺候少爷的份上,少爷我今日也难得服侍你一回罢。”
说罢便扯过悬在浴桶旁的布巾要替韩轻嗣搓身。
“叩叩叩……”门外响起乔洛玉清洌如泉的声音:“郝伍公子在吗?”
韩轻嗣嘲讽一笑,从他手中拽过布巾:“呶,替你泻火的人来了。”
郝伍少有一瞬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飞起一脚将那房门连着屋外之人一同踹到九霄云外,却又立即调整出一张受宠若惊的笑靥来,上前将房门拉开一道缝,严严实实挡住屋内的春光,只探出一枚小脑袋:“洛玉!啊,你已经能站起来了!你没事了吧?”
乔洛玉笑得温润儒雅:“花公子揉捏手法极佳,已将我的筋抻直了。郝伍公子眼下可有空?”
郝伍少被他清如晨光的笑容慑得怔了一怔。乔洛玉平日待人正是温润有礼如清风拂面,那笑容也是他一贯待人接物的必杀之技,只是自从郝伍少对他的一番“心思”显浮于外后,已许久不曾见过他晨光朝霞一般的笑靥了,登时当真有些受宠若惊:“啊,有,有!”
韩轻嗣见是乔洛玉,也不曾多想,自泡在浴桶之中,由郝伍少一人随他去了。
乔洛玉此去并未回房,领着郝伍少下了楼,从客栈后门出去,七弯八拐来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