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摇头:“寨主姓花,名乐醉。”
郝伍少了然状,伸手想帮绿衣搬人,又嫌花乐醉一身是血,便只侧开身让他将人放进去。
眼见绿衣手脚轻柔地将他身子放平,郝伍少又突然伸手在少年腰间轻拧了一把,激的绿衣雷击一般跳开,一脸嫌恶地瞪着他。
伍少笑道:“你家寨主生得这样好看,我又偏偏有断袖之癖,你便不怕送羊入虎口?”
绿衣鄙夷地瞪着郝伍少,又扫了眼花乐醉,咬牙切齿道:“一丘之貉!”
郝伍少大笑,韩轻嗣微微蹙眉。
车厢之中的乔洛玉依旧昏迷不醒,被浓烈的血腥气熏的微微蹙眉。
安置好了人,那忘忧寨一众匪类便自行散了,独留下绿衣一人目送马车离去,眉目恭敬地行了一礼,踏上枝头离开了。
这一路四人莫名其妙少了一人,又骤然多了一人,而车马只余一辆。韩轻嗣依旧在外驾车,郝伍少从花乐醉身上撕了块布将他肩头伤口草草一扎,又摸出一瓶药油,在乔洛玉脑后淤血处揉按了一阵,也嫌车内昏睡的两人占了地方,且血腥之气浓重,索性钻出车厢来与韩轻嗣并肩而坐。
韩轻嗣瞥了他一眼,继续驾车:“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郝伍少“唔”了一声,道:“等到了圩镇,找间客栈歇脚,将他扒光了搜勘一番,看寻不寻的到解药。”
韩轻嗣目眺远方:“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么?”
郝伍少嬉笑:“没有啊,说不准又是他们随意取颗补药来充毒药吓唬我哩。”
韩轻嗣颌首:“若他不肯交出解药,我便将他的血放尽了,卸成十八块丢到江中,任他们连全尸也搜不到。”
郝伍少“啧啧”道:“何必这么麻烦,活活烧了,将骨灰一撒,保管半根发丝也难被人寻回来。”
韩轻嗣摇头道:“还是卸了好。先砍胳膊再砍腿,要是晕了就用凉水泼醒再卸。”
郝伍少想了想,道:“还是用辣椒水泼吧,免得凉水不够冲。”
韩轻嗣微微勾了勾嘴角,心情大好,不再言语。
郝伍少笑道:“我进去看看那姓花的装睡装够了没有。”说罢便揭了帘子翻身钻回车厢。
车厢中装尸挺的花乐醉咬牙切齿地睁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公子……嘶……”
他微一动身子便牵动了肩上的伤口,又是疼的一阵抽搐。
郝伍少友好地拍了拍他肩膀:“乐醉兄好生休养,再过三个时辰我们便可到达客栈。”
花乐醉被他一拍,险些呕出一口血来,猛抽了两口冷气,有气无力地应道:“好,好……”
郝伍少放开他,又去查看乔洛玉的情况。
乔洛玉被他揉散了淤血,唇色已渐渐回红起来。郝伍少上前温柔地轻拍他的脸:“洛玉,洛玉,醒醒……”
乔洛玉被他唤了一阵,睫毛微颤,食指动弹了一下,喉间发出“呜”的呻吟之声,眼看就要转醒。
郝伍少大惊失色地退开,连忙去拽花乐醉:“快,快,用手刀劈晕他!”
花乐醉被他拽在受了伤的一边胳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不住轻呼出声:“啊……”
郝伍少满脸焦急,怒喝道:“快劈晕他!他要醒了!”
花乐醉被他吼的一愣一愣,下意识地一记手刀劈过去,可怜的书生果然身子一软,再度陷入昏睡。
郝伍少长长舒了口气:“呼……尚不知如何同他交代此事,免得他醒来麻烦,还是到了客栈再说罢。”
花乐醉哭笑不得:“那你还叫醒他?”
郝伍少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不叫醒他,如何弄晕他?”
花乐醉失语,索性不与他在此话题上多做纠葛。
郝伍少惬意地向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环胸道:“说罢,乐醉兄跟着我们到底想要图什么?”
花乐醉好了伤疤忘了疼,戏谑地伸手在郝伍少下颌摸了一把,媚眼如丝地凑近:“自然……是看上公子了,才想借机寻个缘由与公子亲近……”
郝伍少突然出手在他肩上狠拍两下,一脸凝重道:“乐醉兄!同道中人哇!”
花乐醉被他拍的龇牙咧嘴,忙向后躲去,乖乖缩在角落中不敢再动手轻佻。
郝伍少突然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是听说乐醉兄已有八位爱郎……”
花乐醉忙道:“只要公子愿意,我回头便将他们统统遣散了去。”
郝伍少低头纠结地拨弄手指:“可是人家不想去山寨耶……那深山老林的……”
花乐醉忙道:“我随公子浪迹天涯!”
郝伍少羞赧地摆弄着衣角:“可是,人家不想身居下位,乐醉兄……”
马车的轱辘突然碾过一块大石,车厢猛烈一颤,乔洛玉被震得险些滚落下来。郝伍少眼疾手快地接住他,见他眉目微蹙,花乐醉配合地一记手刀落下,书生再次瘫软。
郝伍少捂着嘴,脸上绽出几朵桃花儿来,笑声却一丝不漏的裹在掌心之中。
花乐醉被他狰狞的笑脸吓得一阵寒颤,心念今日果然遇了个疯子,面上却依旧是柔情入骨:“只要公子愿意,这居上居下的问题……乐醉从不在意。”
郝伍少努力敛住笑意,伸手又要拍他肩膀,吓得花乐醉连连闪躲,伤口挣裂之处又涌出温热的鲜血。
郝伍少手落了空,也不恼,嘴角几要咧至耳根:“好好好!从此以后乐醉兄就是我郝伍少的人,你睡床下,我睡床上!谁敢欺辱你,你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