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淮琛猛地惊醒,回身见来人惊讶叫唤:“师父?”而后又先依言向管兴蝉道谢。
被叫师父的显然就是素来有建邺最年轻调相天才的木芳州,只见他一袭素雅青衣,宛如崖上孤芳。
人说君子如兰,可如何君子如兰,未曾相识。
今日一见,苏明德方才信了这句话。
周遭见着木芳州的心底里也在一瞬间浮现这个词,也只能浮现这个词,大约是觉得除了这个词就在没能找到能形容的了。
木芳州笑着朝着苏明德点了点头,望向管兴蝉,“师父,该走了。”
“走吧走吧。那小子也跟上。”
木芳州朝木淮琛说道:“走吧。”
木淮琛这才反应过来那小子指的是自己,“我、我?去哪里?”
“回广南。”
“可是我还要参加斗香——”
管兴蝉边走边不耐烦的打断他:“斗什么香?皮毛都没学会别出来丢人现眼。回去学扎实了再出来。”
木淮琛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管兴蝉承认了,当下也不管什么族里命令什么斗香魁首,满脑子只有被调香大宗师亲口承认的兴奋。
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品香楼门口。
匆匆几面,未有深交,却有知交之意。
这是苏明德和木淮琛的初识,未有开始,还未结束。
当几年之后,物是人非,木淮琛再回建邺,二人才再续这还未开始的一世知己缘分。
而此时,他们还只是陌生人。
苏明德回眸,和万钧对上眼,沉醉在那双眼里的温柔。自然而然的绽开笑容,挥手跑向他们。
万钧直接从观赛区跳下,接住苏明德。他也是按捺不住要拥抱着苏明德的心情,他想要碰碰苏明德,想要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谁也看不到,谁都抢不走。
他的小公子啊,在方才的那一瞬间,高谈阔论。绽放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芒,出彩犹如耀眼的凤凰。
倘若哪天他再将容貌露出,一定会引来更多窥伺,一定会引来抢夺。
总有人会被他的小公子吸引,总有人会忍不住要来抢他的小公子,哪怕他极力的掩盖小公子的光芒,哪怕他尝试着打压小公子于容貌上的自信心。
但这小公子啊,天生引人折腰。他要怎样,才能锁住他?
万钧心里是有恐惧的,尽管在外人看来,跟在苏明德身边是辱没了他的才能。
多少人惋惜万钧,许以权势美人,想要让他顺服。于行峰千方百计为难苏明德,最大原因就是为了收服万钧。
若是没有苏明德拘着他,他该是飞黄腾达,荣华权势加身。
但只有万钧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恐惧。恐惧自己配不上苏明德,害怕自己不能独占他。
万钧甚至想过在潜移默化中完全养废苏明德,这样谁都不会来和他抢。
万钧以前暗无天日的训练中学过如何影响和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自卑绝望,一生只能依靠着他而活。
这一点,从苏明德深信不疑自己丑颜就可以得证。
只是万钧还是不忍心,不忍心他的小公子脸上灿烂的笑变得黯淡。所以最后他只让苏明德依赖他。
就像是菟丝花需要攀附着大树一样的依赖着,苏明德依赖着万钧。
苏明德离不开万钧,不能离开万钧。
这就是万钧再三思索之后的退步,他没有彻底的泯灭了苏明德这个人。
因为爱入骨髓,万钧选择了最为危险的路。
他任由苏明德绽放自己的光芒,吸引来觊觎。却用最为脆弱的依赖绑住苏明德,等着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公子回应他。
万钧又是自信的,所以现在他赢了。
万钧自然也深信,一直到身入黄土也将赢下去。
“小公子,我们该回去了。我新找了个地方藏身,比上次的树屋有趣许多。”
苏明德眼睛亮起来,“是么?那我们赶紧走吧。对了,疯子和尚呢?”
偏头却没见疯子和尚的身影,苏明德很是奇怪。
万钧说:“走了。他先离开了。”
“先走了?我还想跟他面前再好好谈论一番......”
万钧拥着苏明德离开,后者不知不觉随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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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三人俱都沉默着看,良久,元烈问长孙无忧:“留斛,你觉得苏明德如何?”
长孙无咎猛地看向他的眼睛,只见一片黑茫茫,看不出什么情绪。
长孙无咎却不敢放松心情,因连他都再无法看出这个侄子的心思。他还是担忧元烈会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他也,担忧苏明德。
长孙无忧笑,眉眼聪慧。
“好像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不愿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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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德的手被万钧牵着向前走,他自个就埋头像只兔子似的啃着万钧给他买的枣糕。突然,一个咕咚撞上万钧的背。
疑惑,戳一戳万钧的腰,“怎么停下来了?”
万钧回头苦笑:“小公子,老爷在前面。”
苏明德脸部皴裂,下意识往万钧身后缩。
苏明曦见状,怒意更甚。暴吼:“苏明德,你还好意思躲??!!”
苏明德把肩膀都缩起来了,靠着万钧的背茫然盯着自己的手指,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这就跟一个犯错的小孩执拗的缩在桌子底下掩耳盗铃的不敢出来一个道理。
苏明曦气得忘记叫人而是亲自上前打算拧着苏明德的耳朵给带回苏府里教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