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想了一会:“大概是月上树梢,夜里丑时。”
丑丫头现在晃过神,还是在瑟瑟发抖,语序胡乱,但可以说起话:“昨晚,昨晚我去拿饭,于侍郎说要吃最新鲜的烫食,我就去送了饭,之后就在后院侍候,然后,然后于侍郎,他没有让我拿饭出来,我又不敢进去。这里的大爷都是这样,有时候就会忘了把东西撤出去的。早晨我打水喊人起来,结果风吹了,我看到棠月姐姐突着眼看我……然后我就大叫,我很害怕,他们就都来了。”
龟公:“昨晚我是送于侍郎去棠月的房间,他们俩把房门一关,我也就不知道啥了,之后就是吴公子来了,我就送他去望月的房间。”
终于等到吴世贵了,他现在酒也醒了,色厉内茬道:“我怎么知道,当时我在望月房间喝多了,跟她睡了。大概是被尿憋醒了,我就去小解了,回到房间里一趟睡了,今早看到身边无缘无故居然出现个尸体,居然直勾勾的看着我,哪的看清身边有没有什么于元亮,直接滚下床,结果就被你压了回来,我还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严科冷笑:“怎么?你的意思,是本官把你移到于侍郎的房间?你丑时之前离开望月的房间,说是小解,可怎么就认不清的走回棠月的房间,而且房间内的人难道不会让你离开?于侍郎和你还好玩一起吗?你该不会看着于侍郎和棠月玩的开心,自己也加入里面,结果失手杀死了棠月。你和于侍郎害怕罪责,所以在醉酒时又杀了于侍郎。”
吴世贵眼底红丝,咬牙切齿:“严科你给老子胡说八道,老子一直都是待在望月那里,肯定是是这个婊1子为了害我,把我弄到了于元亮那里!”
“我没有,我没有。”望月蒲柳扶风般颤抖,害怕的不敢看吴世贵。
苏宁低着头,刚才严科那番话简直胡扯,如果是吴世贵杀了于侍郎,他根本就不用在房间里待着,怎么可能让人抓。反而是误进的可能性大,吴世贵喝多了酒,加上天冷头晕,房间内有安神香,进入房间里一倒睡了,只是于元亮是怎么死的?
接下来就是苏宁和陶弘毅的陈词,严科刻意为难他们,明知道他们是随着众人一起进去后院,却还是压着他们来着大堂上。
苏宁:“我和弘毅在二楼听到声音,就下楼跟着众人一起去看出了什么事,然后推开门就看到吴世贵滚下床,之后我和弘毅走进去,床榻的里面躺着于侍郎,脸色苍白,身上却无重伤的痕迹,棠月的脖子上有指印和绳索,初检我只能看出有窒息的迹象。”
严科不屑的哼道:“你只是个小小律学生,要是破坏了现场,妨碍案情勘察,该当何罪!”
苏宁知道严科怪他们上次为韩子墨出头的事,落了他大理寺卿的面子,恐怕还被摄远王嘲弄了许久,现在便把怒气发在他们身上。
可他不是平白给人置气的,铮铮说:“我和弘毅进入房间,有众人的目睹,而且我和弘毅只是确定了死者是于侍郎,并且及时的报案,何罪之有!大人应该嘉赏我们及时报案才是,这会儿把我们国子监学生当成是犯人审问,是有何意?”
原身对严科的印象就是不畏强权的清官,但现在苏宁却觉得这人就是个偏执严苛的人,只要在他心里认定了有罪,无论有无证据,都要强行让其认罪。
严科气极反笑,十分看不起他们:“果然是律学生,就是长着一口伶牙俐齿,却只有一张嘴厉害。”
严科并没有多呈口舌之快,继续传唤仵作出来问话,还是上次的黄仵作。
黄仵作出来时,看到苏宁,略微惊讶,跪在一旁开始述词:“死者于侍郎,身上无伤,仅有欢爱的痕迹,经老朽推测,是由于催1情1药用的过多,导致的做过死。”
黄仵作说到后面,还特意看了苏宁一眼。
做过死简称精尽人亡,根据宋慈所写的《洗冤集录》而言:凡男子作过太多,精气耗尽、脱死于妇人身上者,真伪不可不察。真则阳不衰,伪者则痿,苏宁回想了于侍郎的那处,并不是高高竖起。
黄仵作继续说:“至于棠月,脖子被人掐住,还有绳索的勒伤,是窒息死亡。”
严科重重拍了惊堂木大喝:“吴世贵,你还不认罪,你和于元亮杀害了棠月,却没想到醉意上头睡着,于元亮居然做过死。”
吴世贵气急败坏的大喊:“胡说八道!老子一直都在望月那里,几百年没碰过棠月,至于于元亮,老子跟他根本不熟。我要见我爹!严科你要是不放了我,我让我爹摘了你的乌纱帽。”
严科最看不惯这种靠爹的人,厉声道:“你以为这大理寺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来人上夹棍!”
木质棍条一上场,吴世贵暴跳如雷,就差指着严科鼻子大骂他祖宗三代了。
苏宁正欲开口,却被站在大理寺外的咳嗽声打断,他回头看到林少卿对他眨眼,让他先不要多话。
林少卿本就想着怎么弄死吴世贵,正巧严科现在露头给他作伐子,给吴世贵点苦头吃也好,这人仗着太后和吴宰相,多次不给皇上面子,这会儿看你该怎么办,怎么能让苏宁打断这场好戏。
夹棍按在吴世贵的手指,两边的衙卫却是迟迟不敢动手,谁不知道吴宰相就这一个独苗苗,要是真在他们手里出了事,严科是身后随时准备一口棺材准备躺下,可他们还有妻儿老小要照顾。
“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