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苏末打开车门，顿了顿，“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买菜跑到这边来干什麽？”路天泽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去吧。”
“回家方便啊。”苏末理所当然地回答。
路天泽想了想，会不会是这边是到苏末家的近路，而他不知道，当然其实具体怎样，他也懒得计较。
他想来想去，都没想到，苏末到底要带他回哪个家……
路天泽觉得他这几天跟苏末在一起的时间，简直都超过了他以前跟苏末一个月接触的时间了，更神奇的是，这会儿他们居然还一起挤在超市……买菜。
“快点。”路天泽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发现肉类区里除了他跟苏末外全部都是女性，这让他紧张起来，“随便拿一块肉吧。”
苏末正在研究一对排骨，闻言有点不耐烦：“那你滚到外面去等我。”
路天泽如蒙大赦般赶紧往外撤了，这地方除了他们都是女的，他浑身都难受起来，还是丢boss一个人去奋斗吧。
他快速走到了零食区，鬼鬼祟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不出所料，上面有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陆医生的，他看了看电话分布时间，庆幸自己幸好早早的就静音了，不然非得烦死不可。
“喂。”他小心翼翼地反驳回去，那边的回话几乎是下一瞬就爆发出来的。
“你跑哪去了？”医生非常的怒，“我这边有好几个前辈在汇总呢，你到底还过不过来听治疗方案？”
“我头疼。”路天泽摸摸额头，其实那现在是真疼起来了，先前是晕，这会儿才开始胀胀的疼，他放轻音调，伪装出自己很虚弱的样子，“我先走了。”
“你下周要治疗了，必须把方案确定下来，我要征得你同意！”医生把“征得”咬的重重的，路天泽只好举手投降。
“行行，你说方案吧。”
“先说时间吧，可能需要半年。”
“多久？”
路天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6个周期，每26天为一个周期。”医生耐心地重复一遍，“我们觉得用环磷！胺比较好，副作用会降到最低。”
路天泽没吭声，於是陆医生继续：“呃，脱发和肠道反应都是小事，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些药品会损伤你的肝功能，对心脏也有毒性。”
“就是说。”路天泽换了一个手接电话，从货架上拽出一盒巧克力，“我花了钱不说，剩下的半年时间还要买药去腐蚀我的心肝脏？”
他的声音里隐隐的笑意：“我猜，你对这个方案挺满意的？太杰出了！”
那是一盒金色的巧克力，包装精美，上面还系著缎带，路天泽粗暴地用手拉扯开来，他完全忘了这是在超市，拿了一颗出来就按进嘴里。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入口的巧克力有点苦，路天泽有些愤怒，用力咬了好几下，吃出了榛子才甘心：“陆医生，再见。”
“等一下！”大概是路天泽的声音太冷了，医生也慌张起来，“让我说完。”
“有更好的方案了？”路天泽冷冷地问。
医生的声音也冷起来：“你可以觉得我在骗你，但是也得等我说完啊，在这方面，你完全是门外汉好吗！连皮毛都不知道。”
门外汉不吭声，於是医生继续解释：“你今天早上说的，开始痒了。”
路天泽恼怒起来：“你到底算什麽医生啊！”
“我认真的。”医生有点委屈，“不是痒，是你里面开始糜烂了，所以会有乳液，现在你已经进入第二阶段了，等到後面……你疼的根本受不了，吃药是必须的，否则你活不下去。”
“你说了麻醉剂可以管疼的。”路天泽大吼起来，好像这样他就有理了似的。
“你身体特殊，对这玩意儿有抗体了！”医生的声音也大起来，“别人行你不行，而且你情况比别人严重好多，你还不忌烟酒，只是加速恶化，你现在没感觉，等过两天，就会疼的死去活来了。”
路天泽非常的不舒服，这不舒服不仅仅是来源於医生对他病的告知，而是医生说话的态度，好像对他多了解似的，他压制住怒气：“行，我知道了，下周我会去医院。”
“呃……”医生还有话，顿了顿，“你情绪也非常重要，你是跟那个打你的人走了麽？路天泽，我建议你跟他分开吧，不然你後面更痛苦。”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路天泽彻底撕破了脸面，不耐烦的很，他不是没见过医生，但是这麽婆婆妈妈黏黏糊糊的医生他真没见过，“我的事少管行不行？”
应该换个医院，路天泽想，用力地挂断了电话，然後把医生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他对手机不熟悉，弄了半天都没成功。
“谁喜欢你啊？”
路天泽拨弄了半天都没好，後面却突然有人问，他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差点撞上苏末。
“站我後面干什麽？”老是这麽无声无息的，明明还有拐杖啊，怎麽会没有声音呢？
而且也不知道听到什麽没有。
苏末用手指指远处的购物车：“东西买好了啊，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反应，你站在这边干什麽了？”
他的视线落在被路天泽拆了一半的巧克力上面，有点不可置信：“你偷吃巧克力了？”
“当然没有！”路天泽把巧克力抓紧，领头往购物车走去，苏末跟在他後面有点吃力，摇摇晃晃的，等有人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就立刻摔倒了。
“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