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挑不出毛病,也没有闪光点,太普通了,满大街都是。
陆匪生平第一次这么佩服自己,面前的人鼻青脸肿的,头发微乱,额头还贴着两块创口贴,他竟然还能看出来清秀跟干净,或许他不但要约脑科医生,还需要去看一下眼科。
黄单把衣领整理整理,拽拽有点长的发尾,对男人抿嘴笑了一下。
陆匪看的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随后就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这一连串的反应很猥琐,俨然就是一副八百年没见过活人的饥||渴样子,他绷着脸嗤一声,“早说了,你换不换衣服没区别,猪头还是猪头,丑死了。”
黄单慢悠悠的瞥了男人一眼,“你的耳朵红了。”
陆匪说,“热的。”
黄单抽抽嘴角,他去鞋柜里拿出黑色的球鞋穿上,蹲下来认真系鞋带。
陆匪站在青年身后,目光扫过他乌黑的发顶,“季时玉,你真的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黄单把两根鞋带往上拉拉,手指灵活的绕上去,打了个蝴蝶结,他满意的拨弄拨弄,就去洗另一只鞋的鞋带,“没有。”
陆匪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青年的态度很不合理,他心想,至少也该问一句“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吧?这么想着,他也就不自觉的从嘴里蹦了出来。
气氛突然尴尬。
陆匪偏过头捏住鼻梁,好像不仅仅变成傻逼,还有成为智障的迹象。
黄单说,“不需要问的,你喜欢我,我知道。”
陆匪猛地把头转过去,面朝着已经起身的青年,他的眼眸微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知道?”
黄单说,“嗯,知道的。”
陆匪有几秒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半响扯扯嘴皮子,从喉咙里碾出一声笑,“那真是稀奇了,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黄单嘀咕了一句。
陆匪的眼睛一瞪,草木皆兵的样子,还有些心虚,“你在嘀咕什么?”
黄单说,“我说你口是心非。”
陆匪的呼吸一滞,面色变了又变,就像是有个调色盘翻扣在他脸上,五彩纷呈,他的背脊也僵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单伸手戳戳男人的后背,“我换好鞋了,走吧,去吃饭。”
陆匪拽开身后那只手,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他的步子迈的大,转眼就到了楼梯口。
黄单关上门,边走边看兜里带了多少钱,三块五,拿不拿出来没区别,他又塞了回去。
两人下楼时,不凑巧的碰到了上楼的赵晓。
赵晓不卑不亢的喊,“陆先生。”
陆匪用看陌生人的目光俯视过去。
赵晓介绍自己的身份,“我姓赵,赵晓,我在公司见过陆先生两次。”
“赵女士,我还有事。”
陆匪脚步不停的下台阶,不再多说一个字。
黄单下到二楼,有所察觉的回头往上看,和往下看的赵晓四目相视。
赵晓没有被抓包的慌张,她没事人似的把视线停留在黄单身上,过了几秒才收回。
黄单出来时,车已经停在了楼底下,他快速拉开车门坐进去。
陆匪说,“傻坐着干什么?等着我给你系安全带?”
黄单说,“嗯。”
撒娇都这么理直气壮,世上不会再找到第二个这样的了。
陆匪的绅士风度被他丟了,“自己有手。”
黄单说,“陆匪,我想要你帮我系。”
陆匪拍一下方向盘,侧身给青年拉了安全带扣上,“安全带都要别人系,你那两只手是摆设吗?”
黄单说,“出发吧,我饿了。”
陆匪一时没把控住,拿手捏了一下青年的脸。
黄单体会不到痛,所以他没反应。
陆匪以为青年是在忍着,力道就轻了许多,他坐回去,启动车子离开。
把小区甩远了,陆匪看着路况问,“吃什么?”
黄单说,“不吃西餐。”
陆匪挺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说随便。”
黄单,“……”
陆匪将车停在一家餐馆外面,“下车。”
黄单打开车门下车,跟着男人进了餐馆,在二楼的包间里坐了下来。
陆匪回国以后,多次在这家餐馆消费过,他很熟悉,接了菜单就丟到对面,“自己点。”
黄单勾了两个菜,就丟回去。
陆匪看见青年点的菜,有瞬息的愣怔,他抬眼看去。
黄单没抬头,他在拆碗筷的包装袋,“你再点个汤就够了。”
陆匪挑眉,“我们两个大男人,就吃两个菜?”
黄单把透明袋子丟垃圾篓里,“还有个汤。”
他拿起茶壶倒水,晃晃杯子说,“况且这家餐馆就那两个菜是我们喜欢吃的。”
陆匪再次出现刚才的神情,青年摸清他的底细跟生活习惯,这两点都没让他动怒,也不想去调查对方是如何办到的,只搞到了愉悦。
“季时玉,我真没想到,你喜欢我喜欢到这个程度。”
黄单说,“我也没想到。”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淡定,一个意味深长。
陆匪叫来服务员,把菜单一递,没多久菜就上桌了。
安安静静的吃完饭,两人回了小区。
黄单拿钥匙开门,陆匪一声不吭的跟他进去。
似乎他们在饭桌上,或者是在路上达成了某种协议,今晚要同床共枕,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沟通过。
莫名其妙的就这么决定了。
黄单说,“我身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