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芳笑笑:“是给了不少,可是都用于还债了,剩下的一点钱给爱云看病了。”
林太婆冷冷的上下瞅着林永芳:“你就算欠债,也不可能欠这么多。”
林永芳收了脸上那点淡淡的笑意:“怎么可能不欠这么多,自从我出嫁之后,妈今天要这,明天要那,哪样不得钱买,我不去借钱,妈要的那些东西怎么买回来?妈自己算算,这几十年来妈妈要了多少东西,值不值千把块?
再说了,我两个儿子结婚,我也借了不少钱,前前后后加起来,怎么没有一两千块钱的债?”一番谎言,林永芳说的煞有其事。
林太婆听了神色一滞,随即开始咆哮,指着林永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该天打雷劈的不孝女,老娘把你养大一场,叫你拿点东西孝敬老娘,你还抱怨起来!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一双眼睛满屋子乱转,看见堂屋门后一根小孩小臂粗的捣衣杵,不由分说拿起来就要向林永芳身上挥去。
林永芳立刻从凳子上跳起,准备躲避,却见林太婆的手停在半空中,惊恐的盯着堂屋门口,随即不甘心的垂下手来。
林永芳扭头,见朵朵拿着一把锄头站在堂屋门口,凶神恶煞般狠狠的盯着林太婆。
林太婆被她盯得有些发毛,把手里的捣衣杵一扔,讪讪地问:“朵朵,你拿个锄头干嘛,要下地做事?”
“我怕有狗咬我妈,准备关门打狗。”朵朵气势汹汹的回答。
林太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
林永芳虽然对林太婆感到极度失望,但是朵朵这样指桑骂槐,她听着还是有几分不舒服,低斥道:“你坐了一早上的车不累吗?去睡上一觉。”
朵朵凶狠瞪了林太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林太婆气势弱了许多,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对林永芳说:“你大弟弟国庆节要说亲事,你准备三百块钱送来。”
林永芳虽然语气软软的,可是拒绝的相当斩钉截铁:“我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准备三百块钱。”
林太婆垮着一张保养得不错的老脸吼道:“没有你不知道去借呀。”
可刚吼完就有些害怕的望了望堂屋门口,生怕朵朵又拿着个锄头冲了来。
“我借钱都借怕了,也没脸再去借了,大弟弟要说亲事,妈自己去村里借钱不行吗?再不然,向三妹妹去借,她家条件不错,早该贴补娘家了。”林永芳垂头看着地面说道。
林太婆每一步棋都落了个空,心中很不好受,可是这里毕竟是林永芳家,而她的大女儿朵朵不知怎么变得那么凶,她不敢再像以前指着林永芳的鼻子痛骂,只得道:“你三妹那里我会去要钱的,你这里你也想办法把那三百块钱筹到,我还有事,你把你家的鸡蛋装给我带回去。”
林永芳起身走到茅草屋里,拿出五六个鸡蛋回到堂屋,把那几个鸡蛋交给林太婆。
林太婆气得怒目圆睁:“叫你拿鸡蛋给我,你就拿这几个,你良心被狗吃了!”
林永芳冷着脸道:“家里就这几个蛋,妈要是嫌少我也没办法。”
这是实话,之前陶爱家卖了一次鸡蛋,后来攒下的那些蛋她叫朵朵全带去给了纳百川,这几个鸡蛋还是这几天攒下来的。
林太婆几乎是在咆哮:“就这几个蛋!你骗谁呢,刚才那个鸡蛋汤就至少用了五六个蛋!如果不是家里鸡蛋多,你会**蛋汤?”
“刚才做蛋汤的蛋,是我家大媳妇被人打伤了,人家赔了她几个鸡蛋,她心疼朵朵,拿出来做蛋汤给朵朵吃补补身子,结果妈全都抢着吃了,我这里真没有鸡蛋,不信妈去我住的茅草屋里搜。”林永芳面对这样的母亲,心灰意冷的连气都生不起来。
林太婆眼皮一翻:“这是你家,你肯定已经把鸡蛋给藏好了,我搜个屁!”
林永芳对林太婆的霸道和无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像以前,只要林太婆交代她要做什么,她就赶紧做,如果做不到就会很惶恐。
她仍旧一副面无表情:“妈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把手里那几个鸡蛋放在桌上,自己在一张凳子上坐下。
林太婆气归气,可是绝对不会空手而回,把那几个蛋放进她随身带来的空篮子里,又去了厨房,把那一斤不到的一瓶菜油也给拿走了,就这样还不罢休,从林永芳家里出来之后,特意经过林永芳家的自留地,把里面的番茄、毛豆还有辣椒摘了满满一篮子,这才气哼哼的往公路走去。
林永芳对于自己母亲的行径特别无语。
谁都知道毛豆好吃,可是乡下人一般舍不得吃毛豆,就是想等着毛豆长成黄豆,过年的时候可以做豆制品应个年,不然到过年了,家里来了客人,拿不出肉来招待,连豆制品也没有,那还怎么待客。
林永芳给林太婆买了车票,像送瘟神一般送她上了车之后便回来了。
这一幕被远处的于彩凤和李春华看见了,于彩凤妒忌的盯着林永芳,对李春华说:“妈,你看,永芳的妈又到永芳家来了,永芳上次才回过娘家,村里许多人都看见她提了好大一块猪肉和羊肉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回娘家,那次就不知给了她娘家多少钱,这次她妈又来了,永芳肯定又给了不少!”
李春华紧皱着眉,显得很不开心:“别说了,我又没瞎又没聋,你说的我都知道!”
于彩凤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抹黑林永芳,哪里会轻易放过,继续煽风点火:“我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