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的走到欢喜无尽的甄姜儿面前,一把握住甄姜儿冰凉的小手。
“姜儿,喜欢的人是我,所以,她要嫁的人,也必须是我!”吕布淡淡开口,说出之言却煌煌然如圣旨。
“放肆!姜儿,你告诉爷爷,这个人你不认识!他是特意来捣乱的,对不对?”姜还是老的辣,甄老太爷一瞬间就想到让甄姜儿撇清关系,不然甄家贵女订婚礼,出现了抢亲之事,可真要成为笑柄了。
“对,这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姜儿妹妹,快命人赶走他!”韩封淡定不了了,火急火燎吼道。
周遭的一切在甄姜儿眼中变得格外清晰起来,爷爷眼睛里的哀求,韩封狰狞的咆哮,旁人的幸灾乐祸,都给予了她非常大的压力,她的手心里都冒出了虚汗。
“不!我喜欢他,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爷爷,求您成全我们!韩封,我不会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轰!甄姜儿坚决的话一出,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只知道,韩家公子被羞辱了,甄家要出名了,这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有人也要倒霉了。
他们不知道这个来闹婚的人有什么底气,但城外明日若是突然出现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们已经猜到会是谁的了。
“姜儿,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甄老太爷花白胡子都气掉了,一肚子气也是无处撒。
“甄爷爷,姜儿还小,不懂事,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吕布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平白受指责。他把身侧颤抖害怕的美人搂入怀中,低声安慰:先在我怀里眯一会,放心,一切有我!
“你,你究竟是何人?”甄老太爷红着眼睛恶狠狠盯住他。吕布自始自终平静的神态,让一向受人敬重的他极为的不舒服。
“不急,听说今日是甄爷爷的寿宴,因为一些事来晚了,小侄特意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先请老太爷笑纳!”吕布轻轻拍手。
扎着麻花辫子的儿红着小脸,低着头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端了上来。
“要死了要死了,我怎么就被他忽悠住了呢?老太爷会打死我的!他真害死我了!”小儿觉得她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一刻让她觉得这么刺激,紧张,无所是从。
“哼,你这生人的礼物,我可受不起!”甄老太爷瞥了眼那个托盘,也微微有些好奇,难道他送的礼品能让我就此改变主意不成?
“动了,动了,那个人送的东西,好像会动!”有人惊呼。
“还真是,那红布下什么鬼东西,怎么还会动的?”有人附和。
老管家瞪大了眼睛,低声对甄老太爷道:老爷,还真是,这东西会动!
甄老太爷看向吕布,只见吕布朝着紧张的小儿点点头,这个甄府的小丫头虽然变得更加紧张了,但还是用准备好的小棍子挑开了红盖头。
于是锥子尾巴橄榄头,身穿袈裟缓步走的小东西出来了。
甄老太爷懵了,老管家懵了,韩封懵了,赵光义懵了,赵日地也懵了,在座的所有人都懵了。
如果眼睛没花的话,那在盘子里面爬来爬去的小东西,好像,大概,就是一只乌龟。
乌龟儿子王八蛋,龟儿子,龟娘养的,说来奇怪,在座的自诩文明人脑子里一见乌龟竟是骂人的词。更别提活了一把年纪的甄老太爷,论起词汇量来,谁可堪比啊!
甄老太爷此刻的怒气如同活火山了,他觉得他已经升华了,全身连皮带肉都变成了怒焰,那是怒到极致了。
“甄老太爷稍安勿燥,您以为龟仅仅是龟吗?”吕布道。
这句话让甄老太爷冷静了一下,也是,除非傻子才敢真得拿一个乌龟送礼,莫非有什么玄机?
“甄老太爷,他是拐着弯的骂你啊!这还能忍?”韩封抓住机会,挑事。
“不能忍啊,忍就真成那啥了!”赵日地火上焦油。
“是,乌龟还能说出什么歪理?”许多人也大声附和。
“是啊,不能忍!”甄老太爷也被众口一辞的话煽动了,总觉得自己活像背了一个龟壳,还缩头又缩脑。
“小,笔墨来!”吕布可不会在意闲言,笑着道。
“哦!”小变戏法的从怀中费力的掏出一卷白纸,一个毛笔,还是一个用布包着的砚台,她决定投敌到底了。
吕布搂着绝世美人,将白纸摊开,挥毫一就,洋洋洒洒写道:
龟虽寿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当吕布第一笔落下时,还有人低声评价是在卖弄文采,当吕布最后一笔落下时,能够看到这首诗的人全部鸦雀无声。这不算完,吕布写完,便直接朗诵出来,他的声音雄浑,有人不想听,也要把他们的耳朵钻透。
一首诗颂完,轮到整个屋子鸦雀无声,谁说乌龟不能送礼,当乌龟也有了寓意时,它还真不是普通的龟,因为它是一只神龟。
“小侄无端,特借送龟之小事,祝愿甄爷爷在烈士暮年,依旧壮心长存!”吕布看着甄老太爷,真诚道贺。
甄老太爷哑口无言,他发觉在这首大作面前,他还真找不出发飙的理由了。别人好心好意贺寿,还附赠名诗一首,他能无端暴怒,那就落了下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