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被一道道刺眼的目光盯的头皮发麻,却不愿服软,他可是把面子,看得极为重要。
这时,一道老迈却矍铄的身影开口道:云中侯与段监军同殿为臣,此番出征都是为天子计,何故闹得不愉快?老夫在这里做个何事佬,希望二位以大局为重!
哼!段高傲的冷哼一声,不说话了!实际上谁都看出他在借驴下坡。
“张帅有命,布岂敢不从?”吕布淡然道。
他对张温的感官,此人就是一个性格里面和着稀泥的人,段起初挑衅的他时候不站出来,等到段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后又站出来当和事佬,收获感激,高!从另一面说,如果换成吕布被这样打压,相信他也会站出来和稀泥,以收获感激。这么会做官,难怪当上了三公啊!但是,再会和稀泥,没有真本事,最终还是不行哪,历史上,张温征讨边章韩遂之乱,胡里糊涂打了三年,结果还是没平乱,最终还是丢了官职。
经过这段小小的插曲,大军又渐渐沉寂了下来,施施然的远行着。
烈日光辉倾洒着,汗滴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凉州,羌阳县
一处敞亮而幽静的凉亭内。
一个肚皮微微拱起,满面横肉,陕北味浓郁的矮胖大汉眯合着眼睛,躺在凉胡椅上,间或瞥一眼周围恭顺而立的一干心腹。此人正是被朝廷任命为中郎将的董卓,以及他用各种利益捆缚所收取的一干心腹。凉亭外吹荡的风和风细耳,丝丝缕缕。但凉亭内的一干人却无甚所觉,甚至微有冷意,心中唯有对横卧在凉椅之人的敬畏与仰服。
“朝廷任命张温前来执掌大军,如此这般,这某就不是最大的那个官了?摁???”董卓眼露凶意,语气却平平淡淡。
“谁敢言此?董公在北地军士的心中,在吾等人的心中,永是第一效忠的对象。”李肃摸了摸小胡子,急切的表露忠心。
李,郭汜,徐荣,张济以及董卓新近收取的大将华雄,均是沉沉点头。在他们心中,主公董卓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对待手底下的将领与兵士是从不吝啬的,既慷慨又豪气,充满了古秦地之风的董卓,无疑是他们值得效忠的对象。
“张温,是个老糊涂,说句掏心窝的话,让他执掌大军,某不放心,让他领着咱们打仗,某更不放心。据路程算,这糊涂虫抵达这里尚需近俩月光景。某只问一句,你们能否在俩月内完全掌控住这北地的五万大军?”董卓端坐而起,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荣之兵士,为主公驱策。”一向不喜争出头的徐荣当先开口,正是因为他对手下兵士的滔天自信,对他练兵的自傲。
“吾等必拼劲全力,将兵权掌控于手!为主公驱策!”剩余的几员大将慢了一拍,也殊无徐荣那么大的把握,但依然信誓旦旦的开口。
“哈哈,张温匹夫,有吾一干大将,你有何德何能掌权?其实,做个挡祸的傀儡也不错。”董卓心中止不住的狂笑。
没人能明白董卓的一颗不甘的心,他的那颗心,不是用血肉铸就的,而是用滔天无尽的野心所填满的,看到汉室一天天的衰弱不堪,他的野心早已如疯草一样长满。遇到韩遂边章的动乱,别人忧心忡忡,他却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遇,这里是边地,这里的民众桀骜不驯,这里的兵士甚至不敬皇权。
老子想打一场仗,打一场持久的仗,一年,三年抑或十年,老子都等得起,当战争结束之时,千呼万众,所有兵士,只知有仲颖,不知有皇帝。退可为边地之皇,进可夺取天下!董卓的自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