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三儿子,齐老爷本想着看在齐连黎城也离开的情况下,齐连琛也会多少帮着自己一点,可是,当他找上了齐连琛之后,才发现,自己实在天真,十几年都不转性的齐连琛,怎么可能说帮自己就帮自己?
不仅如此,那个不孝三儿甚至还跟他提出,也要带着“有孕”的三儿媳妇出府,找个僻静之所修养一阵子!说是府里最近连连死人,晦气太重,不适合清漪腹中胎儿的成长。
齐老爷气得七窍生烟,最后不得已,使出了杀手锏,“如果我把梓旭一手经营起来的‘琛六福’全盘送给别人,你也不在乎?”
这一点,确实让齐连琛心有不舍,他不是不舍那个金店,而是不舍清漪的心血白白被别人占去,好在之前,清漪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将“琛六福”的资产清点,现在的他们,虽然不能说得上是心意相通,但是清漪的想法,他还是能够了解,也因为这一点,他才敢很果断地说,“爹的产业,自然是由爹全权做主,清儿也不过是为齐府出力而已,如今,也该让她休息休息了。”
齐老爷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再加上抱孙成狂的大夫人,一听齐连琛是为子嗣着想,觉得甚有道理,极力支持清漪出府。
齐老爷少了齐二少这个左膀,要是再少了清漪这个设计人才,那相当于又少了个右臂,可是,就算再怎么难以撑下去,也比自己绝子绝孙的好,说实在的,他对于智贤太孙并没有几分喜爱,主要原因还是地位等级所致,所以,看着清漪有“身孕”的份上,他咬咬牙,允了。
至于府里的生意,由于两只“鬼魂”时不时地惊扰,加上府里怪事丧事频生,他已经老了,只能选择退让一步,装模作样地将“琛六福”收购,并将其经营权连同齐府门下的所有米店,都送到自己的侄子,齐连黎黎的面前。
对于能够如此顺利出府,齐连琛是感谢葛郎中的,如果不是那家伙说谎,他也就不会将计就计地找到这么个好说辞,至于出府之后,那回不回来,以及去哪里居住,便慢慢地不再受齐老爷的掌控了。
大夫人虽然也想跟着,可是她又不舍手里已经握着的权利,更何况,如果她走了,府里要是出了什么变故,谁来给她的儿子守住那份应有的继承财产?
就这样,齐连琛和清漪只决定带着柳儿、茶儿和常喜三人出府,一切整装待发,两日后大夫人带着清漪临行前再祈福一次后,便出发。
府里对于二、三公子接连要离开,都是各有说辞。
传得最多的,便是说:二公子是因为二夫人和二少夫人死了,所以心灰意冷地想要出去散心;三公子则是怕三少夫人的孩子被阴气所染,所以也选择暂时离开。
可是,有些知道个中内幕的,便不这么认为——
“你不是说,她没有怀孕的么?”
深夜,僻静的竹林中,一黑色长袍的男子,揪着竹叶把玩着,而站在他的背后,那个一脸谦恭的男人,却是祈府里的专用郎中,——葛郎中。
就听葛郎中低头回道,“老奴不敢妄言,三少夫人确实没有身孕,而且,以老奴以往望闻问切的经验,三少夫人本人是应该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当老奴当时说出她有孕的话时,她的表现和一般孕妇完全不同。”
“你说,她自己也知道?”
“绝对知道,这点老奴敢打包票!”
“呵呵……”黑衣男子笑了,“好得很,她果然是在骗我。——这个事,你没有告诉大哥吧。”
“没有,自从上次……咳,如今,老奴只效忠四公子你一个人。”
效忠?黑衣男子心里冷笑:但凡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就转而听命一个人,这个老郎中的心里,哪里有什么效忠可言。
“你做得好,既然她有意让别人得知她怀有身孕,那就依照她的心意来吧。呵呵,三哥想要离开,知道的是明白他不愿继续呆在府里,可是不知道的……,罢了,我一介傻子,也没什么能耐,还是静观其变。——行了,你回大哥那里去吧,他有什么计划,及时来报。”
“是。”
葛郎中离开了,走远了才敢用衣袖擦拭了额头的冷汗:这祈府里的男人都是魔鬼,一个比一个阴险,如今他这条命就是苟延残喘着,同时脚踏几只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谁拿了去,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而黑衣男子也待葛郎中走远了,才扭过头来,露出一抹单纯无害的笑来,“打个赌吧,大哥是在路上解决三哥呢,还是就在府里动手?”
如果清漪没有怀孕,或许,大公子齐连宣也就相信了之前齐连琛所说的不愿争夺家产,就这样这么让齐连琛夫妇离开了。可世事无常,人越是在频临胜利的节骨眼上,就越发地谨慎小心,谨慎到偏执的地步。
聪明如大公子,竟然相信了府里的说辞,齐连琛是为了给清漪保胎而离开齐府,也就是说,齐连琛极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后代,而回来夺家产!
虽然,他心里有着别的计划,不会等着那一天,就将齐老爷了结,可在这个时代来说,嫡重庶轻的观念深埋每个人的心里,如果齐连琛真有心来抢,从道义上,竟也无可厚非。
思来想去,他不得不决定:杀,杀掉齐连琛的希望,也就是那个女人!
最佳时机,就在大夫人和